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重燃,映出两道长长的人影。
*
烛火一直燃着,不曾熄灭。
楚悠累极伏在床榻上,散乱乌发掩住雪白背脊。
恍惚间,玄离再次咬住她的唇,渡了一颗丹药进来。
缚心藤残余的最后一点潮热褪去。
花毒解后,神智渐渐清醒,任何触碰都清晰异常。
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腰间,把她捞起,困在胸膛前。
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或深或浅的血痕遍布,肩头上还有两个渗血牙印,以及她昨天留下的渗血刀伤。
楚悠喉咙哑,身上酸,累得神思恍惚。
玄离抵着她的发顶,搭在腰间的手时不时抚弄长发。
熟悉的姿势令她恍惚。
成婚后,两人开始同榻,玄离经常抱着她,很喜欢玩她的头发。
可这里不是溪石村的小院了。
楚悠攒了点力气,将玄离用力推开,起身越过他下榻。
脚刚下地,还没感受到地面的冰凉,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向后拽。
“——砰!”
楚悠跌回了床榻上,对上玄离的阴沉面容。
他重新将人压在怀中,力度略重咬了一下她的唇。
“又想跑?”
唇上传来刺痛,连带着她的心脏,也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在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
先放弃的人分明是他,态度还这么恶劣。
楚悠狠狠回咬,血腥气顿时漫开。她扭开头,用力抵住面前的胸膛,“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是前夫了。”
屋内静了一瞬。
玄离舔了一下唇上的破口,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平静:“还想再来一次?”
冰凉玉珠贴在肌肤上。
楚悠视线下移,微微一怔。
邀月节那晚,她送给玄离的海陵玉珠串,他竟还戴着。
一点更幽微浓烈的酸涩感像钝刀子,反复拉扯心脏。
她直截了当道:“我不要有二心的人。”
玄离默然片刻,道:“你该少看些话本,将脑子看坏了。”
楚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