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等危机情况下也能想入非非胡思乱想天花乱坠满脑子跑火车,邵满对自己感到绝望了。
那边谢盛谨已经低下头开始摸索了。
邵满能看出她很不熟悉这东西,连开关都找了半天,乃至这东西突然弹跳起来发出嗡嗡声时谢盛谨受到了不太明显的惊吓。
但很快她就变得饶有兴致。
邵满绝望地看了几分钟,发现她真的在认真研究这东西,但她也没把它关掉,那种嗡嗡嗡的、像蚊子一样的吵闹声一直在屋里循环。
谢盛谨一直低着头。
邵满不知道她要研究到什么程度,但他的脸已经越来越红,在口干舌燥头昏目眩等一系列社交debuff的加持下,邵满终于开口:“不要碰了……”
说出口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虚弱,但谢盛谨还是听到了。
她关掉手上的东西。
邵满害臊得几乎站不稳,明明是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是充满力量感的象征,却在一个昳丽漂亮的青年面前露出如此羞愧且难以承受的模样。
邵满仍心怀一丝侥幸,他希望谢盛谨把他当一个陌生人对待,她面对陌生人总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的,绝不管一丝一毫的闲事。但他显然忘记自从见面以来谢盛谨对他迥异而古怪的态度了。
“摆在这个位置,”谢盛谨轻声问,“是经常用吗?”
没有。
不经常。
也很少用。
但是邵满说不了什么理由,事实胜于雄辩,正常人看来的确只有经常需要拿出的东西才会摆在桌子旁边,而邵满也的确才使用过。
就在前几天,他在新闻上看到谢盛谨的商业举措,才忍不住放纵了一把。
他对自己也很绝望,连谢盛谨的名字都没出现的新闻居然就能勾起他的性。欲,邵满一边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一边用反正就这么过一辈子来安慰自己。
但“就这么过一辈子”绝不包括当下这种情况。
他余光里看见谢盛谨居然还拿着这东西,忍不住说:“……你,你不嫌脏吗?”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脑子彻底锈掉了。
但谢盛谨轻笑一声。她看上去非常正直地问:“邵哥没洗吗?”
邵满抖着嘴唇,强撑着回答:“洗过的……”
谢盛谨很轻松:“那就对咯。”
邵满不知道对的点在哪里。
他无语凝噎,他无奈认命,他奄奄一息。
谢盛谨接着问:“邵哥自己买的?”
她的语气像询问一瓶名贵珍藏酒的来源,在表达完对主人审美的赞赏后,自己要去拥有一瓶。
“……不是。”邵满很困难地说,“一个,朋……人送的。”
他试图把中间说错的字囫囵过去,但谢盛谨不放过他:“什么朋友,会送这种东西?”
邵满紧紧闭着嘴。
多说多错,他已经凝成一片浆糊的脑子显然不及谢盛谨,他甚至觉得不多时自己就会被套话套得干干净净,在她面前连个底裤都不剩。
“男朋友?女朋友?”
比起被套话邵满更担心谢盛谨误解自己的性向,他立马违背了5秒前绝不开口的想法,“……女朋友。”
似乎才意识到这个答案意味着什么,邵满欲盖弥彰地补充:“女性朋友。”
他看到谢盛谨笑了笑。
接着他听到谢盛谨问:“是我送你的吗?”
“……”
像一道闪电劈过脑海。
邵满失神地、无措地望着谢盛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