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到傅时樾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
他妈大晚上去酒把抓鹿緲了?她抓鹿緲干什么?
傅时樾从来没这么慌过,电话都没掛,把手机扔在床上,下床去穿衣服了。
沈律一个劲在那边“喂喂餵”,就听见乒铃乓啷的声音,生怕傅时樾想不开,拿刀衝过去救人。
事实上,傅时樾的確是准备去救人了。
……
鹿緲侷促地坐在傅夫人的车里。
车子开得平稳,车內气氛太安静了。
她不由回想起,她把傅夫人拉黑,还骂她是歷史文物……
鹿緲捂著烫红的脸,怪自己喝多了就忍不住嘴。
这下好了,祸从口出。
“鹿小姐很紧张吗?”傅夫人看她坐的拘谨,脑门上有一层薄薄的汗。
“嗯,第一次见家长,是会有点。”
傅夫人笑了笑,安抚道,“別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
鹿緲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正式跟她道个歉,“夫人,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她尷尬地揉著额角,“我喝多了……我不知道您是傅时樾的母亲。”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傅夫人淡然一笑,“我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女生计较。”
鹿緲见傅夫人这样宽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傅夫人回忆了下当时,看著她笑,“我就喜欢霸道点的女孩子。”
鹿緲一怔,耳朵也慢慢红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傅夫人没有跟傅时樾住一起,倒不是母子关係不合,而是觉得儿子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傅夫人的住宅,是个清雅別致的庭院,院子里种满了草,鹿緲认不出名字,但看起来应该挺名贵的。
“跟我来。”
鹿緲收回目光,跟在傅夫人身后,踩著青石板进了主屋。
难以想像,傅家第一国民夫人,住的不是豪华的別墅,竟然是木屋和琉璃瓦,有种民国时期江南小筑的风格。
当然,很符合她典雅的气质。
傅夫人带她到了一个亭子里,遣退了佣人,“坐吧。”
鹿緲在梨木雕椅上坐下,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桌上的茶具。
茶壶的造型很奇特,看上去有一定的年岁。
傅夫人沏著茶,注意到鹿緲的目光,解释道,“这是时樾爸爸出差时买回来的古玩,说是明朝出土的水柱,我看著像茶壶,就用来泡茶了。”
鹿緲很是惊讶,“这么昂贵的古董被傅夫人当茶壶,傅先生应该很宠傅夫人吧。”
傅夫人抿唇一笑,悵惘地看著满院子的海棠,“是啊,因为我喜欢海棠,我先生就把这院子里种满了海棠。”
她转过头来笑道,“时樾跟他爸爸很像,认定一个人终身不悔。”
鹿緲听得心里怔然,不知为什么眼眶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