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旎抬起头,眉头依然紧锁:“脉象倒是平稳,但你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的缘故。”
她放开霍时越的手,转身去开门,“进去再说吧。”
霍时越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苏旎家了,他熟练地从鞋柜找出一次性拖鞋换上。
苏旎去厨房倒水,不一会儿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出来,把其中一杯递给霍时越,轻声说:“这是我自己配的安神茶,喝了好好睡一觉,保你明天起来神清气爽。”
霍时越接过,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他低声道了谢,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熨帖着他的心。
苏旎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疲惫地闭上眼。
霍时越看着她,忍不住开口:“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苏旎睁开眼,简单把帮张教授做实验的事说了一遍。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苏旎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就对霍时越说:“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客房我平时都有收拾,很干净。”
霍时越微怔,随即点头应下。
苏旎起身,去给霍时越准备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她打着哈欠说道:“我太困了,先去睡了,你自便。”
霍时越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心里猛地一揪,他轻轻说道:“你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苏旎迷迷糊糊地点点头,拖着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间。
霍时越在客房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会是和苏旎初见时,她杀伐果断挟持他来和他谈合作。
一会是她认真为他施针排毒的样子。
一会又是她陷入梦魔,无助、恐惧的呢喃,让他心疼不已。
想起上次撞破苏旎陷入梦魔,霍时越越发睡不着,不知道那一次是偶然,还是她经常如此。
霍时越想到她疯人院那五年,怀疑她做噩梦的根源就在那里。
霍时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一想到苏旎在苏家所遭受的一切,那些被囚禁在疯人院暗无天日的时光,他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的苏家人撕个粉碎。
苦肉计?
霍时越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苏旎的不同,从最初的怜惜到后来的欣赏,再到如今的满心牵挂,这份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
他今晚来就是想确定自己的心。
如今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便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苏旎是被饭菜的香气唤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