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是国公府的人?”
*
姜岁欢对自己已经被人卖了个干净之事毫无察觉,因着刚刚将那件事儿办成,心情颇佳撩着裙摆回了芳菊院。
正进门呢刚好撞上月牙端着个木托板走来,红布上全是一串串的铜板子。
“呦,月牙姐姐,这还未到领月例的日子,是从哪里发来的财?”姜岁欢今日兴致颇高,见这场景,笑得更开了。
领到了赏,月牙自然也是面上喜气的,“府里最近有喜事了。大夫人给阖府上下的赏赐,一人有一贯钱呢。”
“喜事?府中就这么些少爷小姐,何来的喜事?”姜岁欢听着话风不对,心中一刺,顿觉坠入冰窟。
不会是将她的事儿提前了罢?
“别哭丧着个脸,还轮不到你呢。是四小姐要出嫁了。”
月牙一见她变脸知她心中所想,便拉住她的袖口解释道。
“四小姐?”,姜岁欢有些怔愣,“国公府何时有的四小姐?”
“你过来些,我同你说。”
月牙扫了眼院子,见没有旁人,便将她拉到一旁,附到她耳边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姜岁欢越听越觉惊愕,到最后那张小嘴都闭不上了,只呆呆地说了句:
“怎能刚刚认回来,便急吼吼地把人嫁出去了,夫人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也是老爷的不是,有个这么大的女儿遗落在外,到现在才认回来。还有,府中谁人不知夫人做派,你往后少议论这事,免得被旁人听去。”
月牙说完又怕姜岁欢不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便伸手掐了她一把,提醒她万万莫要出去闲说。
姜岁欢虎口一疼,倒嘶了口凉气,嗫嚅道,“知晓了,我哪儿敢议论主人家的事儿。”
“也得亏这段时日阖府上下要操劳四小姐的婚事,否则被盯上的就是你了,还能容你日日不见踪影,想做甚,就做甚?”月牙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提醒她还是要多警醒着些。
“知晓了,好姐姐,快别提这茬糟心事了。”
姜岁欢实在受不了这一下又一下的“皮肉之苦”了,赶忙摇着月牙的手臂讨饶。
“姨娘屋里里有伙房送来的不少菊花饼和糖榧饼,还有你最爱吃的油栗子,快些去吧,一会儿就凉了。”月牙不经磨,无奈地笑宠着道。
“我就知道你和姨娘对我最好了。”
……
国公府内这边一派其乐融融,而另一边的氛围,却低至冰点。
幽梅院内。
老国公薛昌平眉头紧锁,愤懑地拍着桌子怒道,“你瞧瞧你定的好事,景宁才刚认回来,你三日后就要将她嫁出去,这让外人怎么瞧我们国公府,怎么瞧景宁。
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
“往哪儿放?如何就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