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达杰却不放过姜珞桑,哈哈一笑,冲白玛道:“白玛,休息什么?来,给我上菜!今晚有央金在,咱们得吃得痛快!”
他语气随意,仿佛这不过是朗生的本分。
白玛一愣,抬头看了眼陈昭,见他神色平静,未置一词,便低声应道:“是。”
说完起身,就动作轻盈地去取来菜盘,端来一盘盘热气腾腾的牦牛肉和糌粑团,恭敬地摆在桌上。
她的袍子虽旧,却比姜珞桑的整洁许多,动作间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却也带着陈府养出的从容。
陈昭没说什么,只是端起酒碗,目光扫过白玛,带着几分复杂。他对白玛的维护显而易见,却也不愿在好友面前驳了扎西达杰的面子。
三人围桌而坐,谈笑风生。
扎西达杰大口吃肉,豪爽地讲起最近在雪山狩猎的趣事;央金笑着插科打诨,时不时拿陈昭当年的糗事打趣;陈昭则从容应对,偶尔抛出一两句妙语,惹得央金笑得前仰后合。
桌上青稞酒一碗接一碗,酥油茶的香气弥漫,气氛热闹而融洽。
姜珞桑依然跪在原地,光裸的身子在炭火映照下显得更加单薄。
她低着头,泪痣在眼角若隐若现,一点也不敢有所动作。
扎西达杰偶尔瞥她一眼,、却未下令让她起身或披衣,仿佛她的存在只是厅内的一件摆设。
期间白玛端菜时,时不时用目光扫过姜珞桑,心中泛起一丝酸涩,但她不敢多看,只低头继续忙碌。
此时央金注意到姜珞桑的处境,眉头微皱,却未多言。
她知道蕃族对朗生的规矩,也明白扎西达杰的性子,劝了也没用。
她转而看向陈昭,笑着打趣:“陈昭,你这白玛真是被你宠坏了,瞧她那气色,比我们高原的姑娘还水灵!”
陈昭笑了笑,端起酒碗:“她尽心伺候我,我自然不会亏待她。”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维护之意。
扎西达杰哈哈一笑,拍着桌子道:“还是你们中原人,都把朗生惯得不像朗生了!”
说完他又灌了一口酒,笑声在厅内回荡。
三人继续推杯换盏,谈笑间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
姜珞桑跪在原地,身体在寒意中微微颤抖,泪痣在火光下闪着孤寂的光。
而白玛则忙碌于端菜送酒,偶尔偷瞄陈昭,眼中带着一丝隐秘的依赖。
厅内的欢声笑语与朗生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炭火的温暖似乎永远无法触及她们的世界。
几天后,风雪稍歇,琼穹城的天空难得放晴,阳光洒在雪峰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陈昭一行人在扎西达杰和央金的带领下,沿着城中的转经道,来到琼穹城的核心——雍宗寺。
这座寺庙坐落在城中心的高台上,气势恢宏,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雪域之巅的明珠。
白玛和姜珞桑随行,白玛背着行囊,低头跟在陈昭身后,姜珞桑则沉默地走在最后,破旧的袍子在风中微微抖动。。
雍宗寺的石墙厚实,绘着红白相间的祥云纹饰,墙角堆叠着刻满经文的玛尼石,散发着淡淡的气息。
寺门前,两尊鎏金的护法金刚雕像威严耸立,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转经筒在朝圣者的推动下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嗡鸣,与远处的诵经声交织,营造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氛围。
寺院周围,蕃族朝圣者身着彩色袍子,手持念珠,沿着转经道缓步而行,口中低诵经文,脸上带着虔诚的神情。
扎西达杰走在最前,豪爽地挥手介绍:“陈兄弟,这就是我们琼穹的雍宗寺,蕃族的圣地!这寺已有千年历史,供奉着雪山护法神,听说连天穹山的风雪都听它的号令!”
他笑得爽朗,指着金顶道,“那金顶可是纯金打造,每年朝圣节,寺里的活佛会亲自登顶祈福,保佑高原风调雨顺!”
央金跟在旁边,笑盈盈地补充:“雍宗寺不只是祈福的地方,也是我们蕃族的文化核心。里面的唐卡和经卷,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宝物,有些唐卡上画的雪山神灵,栩栩如生,像是能从墙上走下来。”她身着深红色袍子,袍边镶嵌的绿松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腰间的鎏金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步伐轻快,透着股贵族千金的活泼与高贵。
她转头对陈昭眨眨眼,“陈昭,你中原人信不信这些?别到时候被寺里的气氛吓着!”
陈昭微微一笑,他瞥了眼身后的白玛,见她低头不语,眼神却带着几分好奇,便淡淡道,“白玛,抬头看看,这地方你也难得来一趟。”
白玛低声应了“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杏眼扫过金顶和转经筒,眼中闪过一丝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