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宫里混?
进忠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屈辱。
“什么女菩萨,下辈子再投个好胎做菩萨吧。”
进忠盯着茶盏的眼神逐渐阴狠。
唐煦最近的日子邪门的很,庑房的床上里莫名其妙地爬出蛇;走在去浣衣局的路上,莫名其妙踩到石子差点掉湖里;去御膳房拿饭,路过长廊时差点被掉下的瓦片砸到脑袋。
“到底谁看我不顺眼啊?”
唐煦心里直打鼓,她和同事关系也还行啊,没得罪谁吧。
一起干活的小宫女都猜她是不是撞了邪,连澜翠也觉得她运气实在不好,劝她去钦天监求张护身符带身上。
直到一天晚上,唐煦独自穿过后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可是几次回头却看不见人。
“别躲了,出来吧。”
唐煦忽然停下步子,转过身紧张地看着空荡荡的小路。
进忠一愣,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也不再隐藏,提着布袋走了出来。
“玩够了吗?”唐煦抱着双臂,一脸地不耐烦。
“咱家不知道唐姑娘在说什么。”进忠死鸭子嘴硬。
唐煦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学她说话是吧,她像个小炮仗一样,“嗖”地往进忠的方向冲去,边跑边细数进忠的罪行:“不知道?毒蛇,石子,瓦片,现在这袋子又是个什么新鲜玩意儿啊?怎么,想给我套麻袋是不是?”
进忠面色不善。
唐煦根本不等进忠回话,走到他面前,一把就将他手里的布袋抢了过来。然后,在进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布袋套在进忠头上,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我让你放蛇咬我!让你放石子绊我!让你丢瓦片砸我!”
唐煦一边打,一边骂。手上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就是怎么解气怎么来,但偏偏,都打得进忠毫无还手之力。
进忠在麻袋里怀疑人生。
他从没见过这么难杀的人。
以前他做小太监时,一个大通铺上算计过他的人,踩着他往上爬的领班,故意欺负他的老太监,哪个不是顺顺利利,悄无声息地就消失掉了。
可他这几天为了杀死面前的女人都自己出手了,结果几次三番下来,不仅没能伤到唐煦一根汗毛,反而把自己累够呛。
现在就更过分了,他堂堂御前副总管,还能被个矮了自己一头多的小姑娘按在地上爆锤。
这合理吗?
爱上不上
进忠还没想通,唐煦倒是先打累了,她停下手,叉着腰呼哧呼哧地喘气。
进忠趁机赶紧把布袋从头上扯下来,露出鼻青脸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