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想咬他,可他呼吸已经平稳,像是真睡着了。
我动了动,想抽身下床,他手臂却收得更紧,嘴边还挂着点得意的笑。
“……变态。”我低声骂了一句,却没再挣扎。
阳光慢慢爬上床沿,照在他散落的黑发上,泛出深蓝的光泽。我盯着那抹光看了会儿,悄悄伸手,想把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挪开。
刚碰到他手腕,他忽然睁开眼。
“别动。”他低声道,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后颈,轻轻一压。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他顺势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六眼全开,咒力在瞳孔深处流转,像星河旋动。
“老师。”他声音哑了,“你心跳好快。”
“你放开我就慢了!”
“可我不想放。”他低头,鼻尖蹭过我的颈侧,“百年前我等了你三百年,现在,一天都不想多等。”
“你——”话没说完,楼下忽然传来门铃声。
“叮咚——”他咒力一震,门铃声戛然而止。
“叮咚——叮咚——”又响了两声,随即彻底沉寂。
“你把门也封了?”我瞪他。
“嗯。”他低头,唇几乎贴上我的,“现在,全世界只剩你听得到我。”
我呼吸一滞。
他终于吻下来。
轻,软,像羽毛扫过心尖。
就在这时,我腰间的皮肤忽然发烫。
那颗痣,像是被什么唤醒了,隐隐跳动。
他离开我的唇,目光落在我腰间,眼神变了:“它认你了。”
“什么?”
“你的咒印。”他指尖轻抚那处,“百年前,它只为你一人开启。现在……它苏醒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暗金纹路,与我腰间的痣形状一致。
“这是——”“标记。”他低笑,“不是我刻的,是它自己长出来的。老师,你逃不掉的,它早就选了你。”
我怔住。
他重新躺回我身边,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搁在我头顶:“睡吧,等你醒,我们去废弃学校特训。”
“现在不是在请假吗?”
“骗你的。”他轻咬我耳垂,“但我没骗你心跳。”
我抬手想打他,却被他握住手腕,十指相扣。
阳光铺满床沿,结界内安静得只剩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