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文档,我躺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半张脸。闭眼,深呼吸,试图清空思绪。可越安静,越听得到心跳——不规律,有点快。
正烦着,窗帘忽然动了一下。
不是风。窗明明关着。
我猛地睁眼,咒力瞬间在指尖凝聚。房间里没别的动静,但空气里有种熟悉的压迫感,像有人站在边界外,等着你开口请他进来。
我没动,也没出声。
下一秒,床沿微微下陷。
五条悟就坐在那儿,一条腿曲着,手肘撑在膝盖上,另一条腿随意晃着。他手里捏着一张泛金光的纸,边缘刻着细密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
“老师。”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什么,“我数过了。”
我盯着他:“数什么?”
“你躲我的次数。”他晃了晃那张纸,“三十二次任务邀约,七次晚餐,一百零三次眼神回避。我决定,不玩猜心游戏了。”
我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所以你就半夜闯进来?”
“不是闯。”他纠正,“是正式提亲。”
他说着,掀开被子往里一钻,动作熟得很,还顺手帮我把被角拉了拉。
“你——!”我抬手,冰锥瞬间凝结,在喉结前半寸停住。
他没躲,反而偏头看了眼那截尖锐的冰,笑了:“冷的。”
“出去。”我声音放低,“现在。”
“不出去。”他仰躺着,双手枕在脑后,眼睛透过镜片直勾勾看我,“不签婚书,我就用‘无量空处’把东京所有建筑顶都变成教堂尖顶,明天早高峰,全城广播婚礼进行曲。”
我冷笑:“你疯了?”
“疯的是你。”他忽然转过头,靠近我耳边,呼吸扫过耳廓,“你明明心跳快了。标记系统不会骗人吧?刚才那一瞬,你体内咒力波动上升了03秒,和上次亲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手指一颤,冰锥边缘微微融化,水珠顺着他的颈侧滑下去。
“这叫应激反应。”我咬牙,“任何人被半夜塞进被窝都会这样。”
“哦?”他轻笑,忽然张嘴,舌尖轻轻碰了下冰锥尖。
白雾腾起,冰瞬间蒸发。
我愣住。
他舔了舔唇,眼神亮得吓人:“甜的。”
“你无赖!”
“我是认真的。”他翻身侧躺,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突然抓住我手腕,轻轻一带。我没防备,整个人歪向他,肩膀撞在他臂弯里。
“明天还有课。”我低声说,没再挣扎。
“那就等放学。”他声音沉了点,呼吸拂在我发间,“不过今晚,我可以睡这儿吗?就当是……订金。”
我没答。
他也没再逼。只是松开手,躺平,还顺手把被子往我这边扯了扯。
房间里安静下来。月光从窗帘缝隙斜切进来,照在他脸上,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神。
我背过身,假装闭眼。
身后传来他翻身的声音,然后是轻微的呼吸节奏。过了会儿,他忽然又凑近,嘴唇几乎贴上我耳尖:“你小说写不下去了吧?”
我僵住。
“要不要我帮你写个结局?”他低笑,“比如——‘她终于签下名字,然后被求婚者当场抱进领域,举行了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婚礼’。”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