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老师——”我没回头。
“今天晚饭,我煮了你爱吃的味噌乌冬。”
我还是没停。
但他追上来,轻轻碰了下我的手腕:“相框……放哪儿了?”
“夹本子里。”
“能再拿出来看看吗?”
我停下,掏出记录本,翻开一页。
相框静静躺在纸页间,光纹微闪。
他凑近看了一眼,笑了。
“真好看。”
“少来。”
“我是说你好看。”
我合上本子,往前走。
他跟在后面,声音轻快:“那明天我能画个新版本吗?比如我们三个坐在热气球上,飞过富士山?”
“不行。”
“就画一小张?”
“不许贴墙上。”
“放抽屉里总行吧?”
我没答。
他却像得了准信似的,哼起跑调的歌。
远处教学楼顶,一只黑猫跃过屋檐,尾巴高高翘起。
恋爱脑的终极浪漫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我正把记录本塞进抽屉,指尖还残留着相框的温热。走廊外传来学生嬉笑的声音,脚步杂乱地跑过,像往常一样吵。
可五条悟没出现。
茶水间没人,训练场没人,连他最爱赖着晒太阳的屋顶天台也空着。我问了几个学生,都说他请了假,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老师去度假了”。
监控室里,我调出校内影像。画面一帧帧快进,直到昨晚我们离开地下基地的那一刻——他跟在我身后,哼着跑调的歌,猫耳发箍歪在头上,手里还拎着女儿的小背包。
再往后,所有关于他的影像都消失了。不是故障,是被清除了。屏幕中央只浮着一行字,墨黑如咒印:“老师,请往北走。”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秒,转身就出了门。
飞行途中风很冷,穿过城市边界后,地面渐渐被雪覆盖。河流结冰,荒原无边,远处山影模糊。我没有加速,也没有停下确认方向,只是顺着心里那股牵引一路向前。
他在等我,不是闹事,是认真了。
北海道的雪原上,一道微弱的咒力脉冲在远处规律跳动,像心跳。走近才发现,整片雪地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边长百米的二维码,由细密的冰晶构成,每一根线条都在微微发光。
我蹲下身,伸手碰了碰边缘的冰面,凉而不刺,咒力结构精密却温和。这不是攻击阵,也不是炫耀用的花招。它需要某种东西才能激活——比如我的情绪状态。
我退后几步,盘膝坐下,闭眼。
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片段:百年前他在封印之地替我挡下致命一击,时空裂缝中消散的身影;日记本上每一页都是我的画像,有的潦草,有的细致,日期横跨几十年;还有昨夜他站在基地墙边,捧着相框问我能不能留下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