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不仅沾了烟瘾,连身体也累垮了?
姜幼眠不禁有些心疼,异样的情绪堵在嗓子眼里,没办法宣泄表达。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谢云渡忽然侧眸,与她目光相撞。
他淡然掐灭烟蒂,任最后那缕烟雾散入空中,提步过来,但没刻意靠近。
“把桌上的姜茶喝了。”他的嗓音被烟熏得低哑,没什么情绪。
姜幼眠隐隐能闻见他身上的烟草味,很淡,夹杂着檀香,不难闻。
她也不说话,捧起桌上的白瓷马克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姜茶。
从念初中起,姜幼眠就喜欢收集杯子,和谢云渡在一起后,更是没有节制,看见喜欢的买,把家里的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这个白瓷杯,是之前在网上定做的,图案用的是元宝的照片。
她很喜欢,以前多是用来喝水。
一杯姜茶慢慢见底,她倏地抬眸,习惯性的将那杯子往前推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乖巧的向他展示邀功。
“喝完了。”
待姜幼眠意识到自己傻乎乎的行为时,谢云渡已经走了过来,揉了揉她脑袋,嗓音低磁的夸赞:“乖。”
眼底噙着抹宠溺的笑。
习惯真是个不讲理的东西。
随意支配着无数荒唐的行为。
被他这么一夸,燥热又起,红晕爬上了她雪白的脸颊,像雪中的梅色,娇媚惹人眼。
“我去医院看爷爷了。”她像是逃一般,拿起自己包就要走。
下一瞬,却被谢云渡拉住手腕,猝不及防的撞入他怀中。
这一刻,她才近距离的清楚看他。
男人清瘦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唇色极淡,眉骨有些突,那双眸子较以往黯淡了许多,病骨中带着满身疲惫。
姜幼眠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
他呼吸浅而急,额角的碎发已被汗湿,看上去苍瘦又虚弱。
“谢云渡。”她叫他的名字,手背探上他的额头,体温滚烫。
他在发烧。
“没事。”他突然俯下身,埋首在她颈间,嗅着小姑娘身上的淡香,迷恋不舍,声音低沉沙哑:“抱会儿就好了。”
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姜幼眠心中一紧,已是懊恼万分。
他伪装得太好了。
让她误以为他的病已经好了,不过是强撑而已。
现在,是撑不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但以谢云渡的体魄,感冒发烧而已,不至于这般虚弱,还消瘦不少。
也怪她,那么冷的天,非要在雪地里同他犟,害他病上加病。
“我们去医院。”姜幼眠贴着他的侧脸,语气坚定固执。
他没说话。
只靠在她身上,这般僵持了约两分钟,才缓缓直起身来。
他目光灼灼,却还有闲心耍赖逗她:“亲我,亲了就去。”
姜幼眠不知道为什么光风霁月的谢先生变得这么无赖了。
但没有办法,她也不可能跟一个病号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