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眠这几年都不过生日的,她知道原因,作为朋友,选择尊重的同时,更多的是开导。
“眠眠,咱们不能一直往后看,要向前看,未来时间长着呢,自己活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总把自己困在过去。”
姜幼眠笑了一下,挽着夏如宜的胳膊,“好嘞,我尽量。”
夏如宜摇头叹息,劝不动。
和往年一样,她给姜幼眠送了个生日礼物和花。
生日这天,姜老爷子让钟正给姜幼眠打了电话,叫她回老宅吃饭。
姜民康不在,就祖孙俩人。
老爷子因为上次的事儿还在生气。
吃饭的时候依旧板着个脸告诫她:“你别以为在谢家那尝到些甜头就肆无忌惮了,及时抽身,咱们家不需要你一个女娃在外抛头露面。”
语气倒是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姜幼眠剥了个虾,放进老爷子碗里,语气平淡的说:“您别担心,我有分寸。”
其实她心里哪有什么底。
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好在谢云渡这个人,貌似还不错。
姜老爷子冷哼了声,将训斥的话压下:“算了,今儿就不提这些。”
毕竟是孩子的生日,万一再吵起来不欢而散,大家心里都难受。
“一会儿用过饭,也去看看你母亲。”老爷子提醒她。
姜幼眠点头。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不热不燥,也没乌云压着。
姜幼眠的母亲秦挽是国内有名的古典舞演员,端庄优雅,睿智聪颖,在世时参加过许多重要开幕式的表演,拿过无数金奖,也曾担任过国家歌舞剧院的首席。
在姜幼眠十八岁那年,秦挽因乳腺癌晚期,不治而逝。
那时,外面的人都感叹红颜多薄命。
像秦挽这样为古典舞而生的仙女,人间自是留不住的。
她觉得可笑。
哪里是人间留不住。
而是母亲的心早就死了。
她不想再拖着一具痛苦的躯体和姜民康互相折磨。
姜幼眠捧着一束百合花踏进墓园。
母亲生前最爱百合,孤芳清淑,淡雅独立。
周遭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鸟鸣。
她没想到,会在墓园看见姜民康。
他坐在石阶上,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喃喃自语,像是已经来了很久。
直到看见姜幼眠,这才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满脸沧桑的说:“我不打扰你们。”
姜幼眠没吭声。
漠视着他离开。
人家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她真是搞不懂姜民康了,在外都有家室了,还来装什么深情。
姜幼眠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在老宅用过晚饭,简单尝了口蛋糕,这个二十一岁生日就算过了。
钟正开车送她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