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也能练舞,您就别操心啦。”
这时,佣人小跑着过来说,谢先生让人送来一尊翡翠摆件。
姜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吩咐人把东西拿进来。
那是一尊顶级冰种翡翠雕刻而成的仙女摆件。
晶体清澈如冻结的寒冰,自然光线穿透时泛起朦胧光晕,雕刻也独具匠心,那裙裾层叠翻卷,褶皱间暗藏流水纹理,仙女腰肢微倾,手臂舒展如垂柳,裙下隐约露出纤巧素足,似在起舞。
这摆件雕刻的衣裙和舞姿……看着有些熟悉。
姜幼眠秀眉紧蹙,好像是她之前跳过的某支舞。
大概是巧合了。
不过这翡翠确实好看,她很喜欢。
可姜老爷子却没闲心欣赏了。
这尊翡翠价值连城,雕刻的形象也与眠眠相似。
谢姜两家几乎没有交情。
他浸淫商场几十年,又怎会猜不到谢云渡送这翡翠的缘由。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神色严肃的开口:“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姜幼眠杵在那儿,埋着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知道这翡翠一旦送来姜家,爷爷定然会痛骂她,说不定还要挨顿打。
“胡闹!”
“他谢云渡是什么人,是你我能招惹的吗?”
“我平日里教给你的那些道理,都到狗肚子里去啦?”
“你想借他的手救姜家,那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凭什么要帮你?”
“你若真把自己搭进去了,他谢云渡会同你结婚吗?”
姜老爷子猛咳嗽几声,又语重心长的说:“谢家那样的门第,咱们姜家连边都碰不到,更别说联姻了,你年纪小不懂事,及时回头还来得及。”
姜幼眠咬着唇,面色淡然,“还没到那一步,况且,我也没想过要跟他结婚。”
男欢女爱,各取所需罢了。
姜老爷子听见她这话就更生气了。
“自作聪明,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
“马上把东西给人退回去,以后都不准再见他。”
他一手带大的姑娘,怎么可能由着她任性,拿自己的青春和幸福去赌。
谢云渡那样的人……这傻姑娘不过是羊入虎口,哪玩得过他。
如今只是派人送点东西,想来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该及时止损。
否则,后面想要抽身就难了。
姜幼眠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她扬起脸,倔着性子说:“我不退。”
“砰”的一声,青瓷茶碗被老爷子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零落一地,他脸色涨红,被气得不轻。
“好,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听了。”
“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这是姜幼眠近二十年里,第一次见爷爷发这么大的火。
老爷子学识渊博,平日里就算再生气,也会耐着性子同她讲道理,更不会让她滚。
姜幼眠又怎会不懂。
爷爷是为她好。
什么样的人,就该做什么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