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闻岁之肩上披着薄绒毯子,被陈远峥搂在怀里,他身上是方才脱下的黑色衬衫,此刻微皱地穿在身上,她手臂从薄毯缝隙伸出来,穿过衬衫下摆,抚上他热汗未消的后背。
指腹点在他腰间皮肤,她抬起懒懒敛下的眼皮,微哑声,“刚才好像摸到这里凹下去一点,是腰窝吗?”
闻声,陈远峥绕着她一缕黑发的长指稍稍顿住,撩起眼皮去看她,浓眉轻抬了下,“刚才?”
“对啊。”边应着,闻岁之还边探索着又找了找。
陈远峥止住她的动作,低声警告一句别乱摸,将她的细指拢进手掌,拇指在她柔软的掌心抚摸着,望下来的目光里带着分餍足,淡淡笑着说:“刚才还有精力去关注我有没有腰窝,看来是我不够尽心尽力。”
话落,揽着她肩膀的小臂抬起,手指在她耳廓轻刮了下。
闻岁之一口气闷在胸口,脸颊又见微红。
另一只白皙的手臂也从薄毯里伸出来,环住陈远峥的脖子,起身靠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脖颈,闷声辩驳,“你已经很努力了。”
或许是心事消解,两人都有些放纵。
现在她腿还是软的。
陈远峥无声提唇笑了笑,手掌在闻岁之后脑上软力拍了拍,侧颈在她面颊上吻了下,薄唇移到她耳边,低声问她要去洗澡吗。
她趴在他颈窝点头,又说有少少饿。
“嗯,想食什么?”
他边问边隔着薄毯在她小腹上摸了摸,叫闻岁之躲痒似的缩了缩,唇角也拎起一声短笑,细指抓住他青筋明显的手背,“想食小馄饨,加紫菜和虾皮,还要淋一点辣油。”
半小时后,闻岁之披着微湿的黑发坐在餐桌前,吊带睡裙外披着一条浅棕色羊绒披肩,隔绝室内微凉的冷气,面前摆着一碗冒热气的小馄饨,汤底里还有几粒羊肚菌。
陈远峥面前也同样摆着一碗,瓷勺搅动,热雾翻腾。
闻岁之提起小勺子,淋几滴榨香的辣椒油,又夹了一小簇翠绿的香菜和青葱,捏着勺柄搅了搅,抬头同一旁给她倒红豆水的美姨说她炸的辣椒油比餐厅都好吃。
美姨慈笑着说闻小姐钟意食就好。
她将瓷壶搁在桌上,问了下两人明天早晨想吃什么,便离开了餐厅。
晚间运动量过大,一碗小馄饨吃了干净,还从陈远峥碗里捞了两只来吃。
他端着杯子喝水,淡笑说:“这样很像我虐待你,不给食dinner。”
闻岁之扯开一点披肩,小馄饨吃得微微冒汗,闻言她思考了下,细指捧起杯子,红唇碰着杯口,讲完一句“是劳动压榨”,才扬杯饮了口红豆水。
陈远峥失笑,抬眉看着她,曲指抵着下颚,“不是我劳动吗?”
她垂眼小口抿着水,气势没弱地说:“那我也没休息啊,你要给足我OT,不可以打折。”
“Sure。”
陈远峥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
闻岁之疑惑地问,“要去哪?”
陈远峥手腕用力,将闻岁之往前拽了下,在她扑过来时将人搂在怀里,环着她的肩膀往二楼走去,“给你OT钱。”
她一瞬误解,表情为难,“听日星期一,现在很晚了。”
陈远峥忍俊不禁,抬手在她鼻骨上刮了下,边环着人往衣帽间走边说:“想到哪去了,你回国之前,港城有场springau,给你拍了点东西。”
见到黑色丝绒盒里的东西,才知道是一套珠宝,典藏级,因价值斐然上过新闻,闻岁之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套登报的珠宝会“加班费”的名义落在她手里。
她指尖在亮晶晶的红宝石上抚了抚,惊讶道,“原来那个神秘买家是你啊。”
陈远峥掀唇笑了笑,“嗯”了声说让Patrick去的。
他拎出项链,环在她颈间给她戴上,“不让外界知道能省去不少麻烦事。”
媒体一贯捕风捉影,尽管上次联姻新闻,他已警告过陈国善,但若是风浪起,也阻不住他父亲暗地里推波助澜。
既然如此,不给风,那便也没有影。
闻岁之没有去照镜子,而是在男人怀里转过身,稍稍抬起脖颈给他看,眸光灿亮地轻声问,“点样?靓唔靓?”
陈远峥退一步欣赏,提唇说好靓啊bb。
看着他唇角的弧度,闻岁之脑海里忽然又冒出一个想法,他果然是在玩装扮小游戏,致力于把她打扮得珠光宝气。
她拎唇笑了笑,伸臂圈住他的腰,捡起他方才的话题,“是……’港城陈生和范家千金’这样的麻烦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