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之咀嚼咽下莲蓉寿桃,点着头说:“可以handle过来,前期安排学生做实验比较忙,后面开始分析数据就会好一些了。
陈远峥“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说如果忙不过来,可以调几个口译部的人过去协助。
闻声,闻岁之拎唇笑了声,夹红米肠的筷子尖顿了下才继续夹起来。
陈远峥抬了下眉骨,“笑什么?”
闻岁之侧过头看他,唇角抿着点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兆辉口译部的机动性挺好,让忙就忙,让闲就闲。”
当初Bricolage的项目,大概是他们该忙的时候。
他眉心轻扬了扬,面不改色地颔首,“应变随机,方达目标。”
到世元道别墅时,天色已经黑透。
晚上的风软而潮湿,柔柔吹动山顶雾气,棉絮云层间银色月牙在薄雾里若隐若现。
小博美脑袋上顶着金灿灿的生日帽,软声汪着从楼梯上哒哒跑下来,咧着微笑唇,吐着一截小粉舌,蓬松雪球般绕在两人脚边,陀螺似的跟着他们往灯火明亮里走。
陈远峥提前让人送来几条靓鱼,还有几只黑边鲍,美姨让厨房炖了红菇鲍鱼鸡汤,用汤底煮了一碗长寿面。
吃完长寿面和生日蛋糕,闻岁之同美姨一起翻看陈远峥以前的照片,手机已经充好电了,是几年前的款式,裸机手感不错,只可惜里面的照片不多,除了他参加formal的,还有零星几张辩论赛和骑马的照片。
不过另一本相册里他小时候的照片还挺多。
翻到第二页,陈远峥的幼年照片里,还有一位蓬松卷发的女人,她一身深紫色裙装,颈间系着一条丝巾,正垂眸看向臂弯里的婴儿,女人眉宇间同陈远峥有几分相似,闻岁之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妈妈吗?”
看着溪清言的照片,美姨目光不由柔和下来,低笑着“嗯”了一声。
后面还有几张溪清言身穿黑色马术服,带着四五岁的陈远峥骑同一匹马的照片,再往后溪清言的照片就变得少了起来,照片里她的神情也有了明显疲态。
这本相册里,她的照片停在陈远峥十二岁。
陈远峥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时,见两人还在聊天,他无奈笑了下,走过去摸了下闻岁之的脸颊,“还没聊完吗?”
美姨笑着说:“闻小姐对你小时候的事很感兴趣。”
“是吗?”
陈远峥抬眉淡笑了下,将人从沙发上牵了起来,闻岁之将相册递给美姨,迈着腿绕过沙发,朝他点头说是啊。
他将人拉到身边,手掌搭在她肩上,边揽着人往楼上走边折低颈,低声说:“想知道小时候的事,不应该问当事人吗?”
闻岁之侧眸,瞪大了分眼瞳去观察陈远峥,他语气像带着几分吃醋的意思,但眼神里丝毫没有,她忍俊不禁地抿住唇,拆穿他,“陈生,下次要是想演吃醋,眼神也要装一装。”
上次看到同她搭会的男性口译员也是如此,他语气听着像是吃醋了,但眼神却暴露一切,远不到吃醋的程度。
“这么假吗?”
她抬起两指比了下,说有一点,又好奇地问,“我们拍拖后,你有真的吃过醋吗?”
陈远峥仔细思考了下,给出一个闻岁之意料之外的答案,“有过。”
她惊讶不已,“什么时候?”
“上次在你公寓楼下,你在朋友面前笑的比在我面前开心。”
上次聊开后,陈远峥也不像以前那样沉闷,自我消化,有什么情绪也渐渐愿意讲出口,他反手将房门合上,捏了下她的脸颊,“那次有一点。”
“你吃初雨的醋啊。”
闻岁之反应了会儿,才想明白他说的是哪次,指尖在他左胸口点了点,“而且你那么早就来了,还不告诉我。”
陈远峥低头去吻她的唇,音色温和地低声说:“我知错了,sorry,bb。”
闻岁之噗嗤轻笑了声。
她抬起下巴,在他唇上回吻了下,配合地说了句原谅你了。
陈远峥抬唇笑了笑,揽着闻岁之的肩朝卧房走去,走到窗边,他掌心一沉,将她安置在软皮沙发上坐下,随后他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走回她身侧坐下。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淡声问道,“工作室系咪打算搬新址,搬去CBD?”
闻岁之点头应道,“嗯,仲在拣site。”
“那栋写字楼的产权在兆辉名下,”陈远峥说着,旋即将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刚才调出的文件,“听讲你们钟意其中一层,Patrick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搬过去,等你返洲南的时候,再让人带你去办理过户手续。”
闻岁之惊讶过后,抬手将手机推了回去,眸色认真,“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