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辞丹月回想,昨天画符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这么个事,但是一晃过去,没成想这事竟然是真的?
她难以置信:“可是我们宗都穷成这样了,师尊怎么还往回带?”
暮归:“……”
被带回来的斛玉眼神微闪,从窗口退回房间去,他转身,不在意地淡淡附和:“是啊,既然这么穷,让我离开岂不是更好?”
“啪。”
窗户被从里面无情关上,辞丹月和无奈的暮归面面相觑。
“他生气了?”
暮归:“或许没有……走,去问问大师兄。”
春浮寒和微鹤知接触最多,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两人鬼鬼祟祟跑到破败的弟子堂,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大清早,春浮寒已经在里面炼起器。
说是弟子堂,其实总共就三间屋子,左边是春浮寒的炼器室,右边是辞丹月画符阵用的,另一个,最中间的,里面阴气森森,是暮归的坟。
至于为什么暮归在中间,是有讲究的。
春浮寒炼器炉子里火大了,暮归可以帮忙用阴气调节一下,辞丹月画符画爆炸了,暮归可以帮忙用阴气调节一下……
譬如此时,春浮寒面前火势已经要蔓延到屋顶,他自然地打开中间的房门,阴寒之气从门里流出来,火势一下就被拽回了炼器炉。
好用。
“叮叮当当——”
铁器敲打碰撞的声音,春浮寒专注手下,在一只手试图摸过来拿走他刚做好的砚台时,面不改色,放出一条小小火龙。
辞丹月怪叫着跑走了。
“……”
暮归飘过来,他坟头的阴气还在,即使靠近炼器炉也不会难受,他找了个话题试探:“大师兄,好几天了,你不去看看小师弟吗?”
炽热的火焰在面前,春浮寒硬是一滴汗都没流,他看着手下快成型的长弓,道:“晚些时候自会见到。”
左右看看,暮归换了个方向问:“哦……师尊呢?”
春浮寒回:“晚些时候自会见到。”
暮归:“……”
太敷衍了。
只能老老实实说回正题,暮归压低声音问:“大师兄,你没察觉到吗?”春浮寒不作声,他自言自语:“别人不知,但我们不会。小师弟的灵根和师尊的天灵根当初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我刚才查探一番,你说小师弟……”
辞丹月滑过来:“听说前几日,渡枫门一位长老死了?”
“师尊回来的时候,他的剑上有血气。”
“杀孽在身,师尊的突破……”
春浮寒炼器的手终于停下。
……
斛玉在山林间奔跑,树枝刮花他的新衣服,斛玉有些心疼,但是此刻没时间整理,他在林间穿梭,不知道跑到了多远之外。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猛兽,或许灵兽对他这种没什么修为的小修士并不感兴趣。
要跑到哪里去?
斛玉不知道,他只是想离太初宗越远越好。半年前他就发誓,不会再交付信任给任何一个人。
世间谁也靠不住,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活,或许有那些毫无保留和芥蒂的信任,但斛玉不觉得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今日能跑出来,完全是意外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