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符阵的法器从头顶罩下。
灵力冲击,斛玉在地上滚了两圈,身体被那法器牢牢压住。
允卜走过来,一把甩开手中的木箭,颇有些咬牙切齿:“师弟,这就不好了吧,我如此恳求你帮忙,你就这样对待曾经的师兄?”
角落里,兔子躲在草丛,急得发抖,没人在乎他的存在,起码是安全的。周围有凡人路过,看到这个场面,赶忙跑走,恨不得离这边越远越好。
这里只剩斛玉一人,和渡枫门。
一动不能动,允卜的鞋踩在斛玉的肩膀:“微鹤知为了带走你,费了这么多力气,想必为了你的安危,也会来上渡枫门一趟。”
俯下身,允卜笑着摸了一把斛玉的侧脸,调笑:“师弟,跟我回门吧?”
……
洛贝在林间快速奔跑,他朝着太初宗的方向跑了大约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太初山脚下。
溪边,春浮寒正在面无表情地垂钓,他身边还坐着一名少年,看起来不太聪明,因为他正在吃春浮寒用来钓鱼的馒头。
“大师兄,你怎么能背叛我们只待了几天的小师弟,又收了个师弟呢?”
下山来买朱砂的辞丹月痛心摇头,假趴在暮归半透明的后背,偷偷把碎了的头盖骨藏起来。
暮归无语:“……二师姐,我看到了。”
春浮寒看着水中鱼儿咬钩,一动不动,“我不认识他。”
啃馒头的少年叼着馒头迷茫抬头:“我吗?”
春浮寒起身,准备今日也两手空空地回宗。他拎起鱼篓,带着两个师弟师妹,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蹭吃的陌生人,朝太初山走着。
突然,一只不知哪里来的傻兔子,竟直幢幢撞到了春浮寒的小腿。
“……”
春浮寒低头,看那只兔子有些眼熟,他开口问:“洛贝?”
来不及呼痛,洛贝打着滚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脏兮兮的,他哭花了脸,扒拉着春浮寒的裤子,哀叫:“是我,是我。仙长,小玉,小玉被渡枫门抓走了!”
暮归皱眉,他飘过来,蹲在兔子面前,“什么时候?”
洛贝怕得浑身抖抖抖,他啜泣:“一个时辰之前,他们用法器把小玉压在底下,带走了。”
心疼地掏出一片好符纸,辞丹月原地抛了个传音符,描着朱砂的符咒化作火星,一路直达太初顶峰。
云雾聚集,太初宗某个洞府,年轻面容的微鹤知一身黑衣,盘坐其中,他推衍命盘,眉心轻皱。
无论他怎么推衍,总是有一道死劫横于未来的命数之中。
金色的流盘中,黑色的死气游走于纹路之间。
死劫难窥,天命难改。
推衍数天,微鹤知感受到了天道的压制与反噬,与天灵根的气运冲突,竟是要无端突破。
一道流光忽然拍在洞府之外。
微鹤知抬眼,伸手,接住符咒,洛贝打着颤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小玉被渡枫门抓走了!”
声音出现的下一刻,忽然间,只见本平淡如死水一捧的命盘,竟金光大作,微鹤知神色一动,手掌穿破迷障,直接抚上命盘中那道死劫。劫数如闪电般钻入手心,
——识海深处,少年斛玉转头,如水的双目之上,那颗额心红痣鲜艳夺目。
他笑起来,神采飞扬。
【师尊?】
灵力消散于风雪,命盘消失,符咒化作飞灰,和着雪落下。微鹤知重新睁开眼,看着手心的焦痕,眉眼里凝着些许看不清的心绪。
怎会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