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霏嗤地笑出声,却从床上弹起,慢吞吞地走去衣柜边:“我穿衣服呢,你急什么?”
两人出门晚,叫的车也晚到,等到俱乐部,课已经开始十多分钟。
骆鸣正带领学员做热身运动,看郁霏进来没多大表情,只要她快去更衣室。
至于邱雨,他连眼神都没舍得给,仿佛没见着这个人。
郁霏换好网球服就去找周诗琪,他们上学一个班,训练也在一起,关系十分要好。
周诗琪早就攒了一肚子话,就等郁霏过来:“不是说好不来的吗?”
“哦,我改主意了。”郁霏老神在在地摇摇头,“暂时不动她。”
周诗琪奇道:“她发现你在装肚子痛?”
“不是。”郁霏迈开腿,开始做弓步拉伸,“是她做的方便面好吃。”
周诗琪瞪着圆圆的眼睛,表示困惑。
“你知道我妈不喜欢我碰那些东西,要是人走了,我以后馋了找谁去?”
“就为这个变卦?你可真行!”小伙伴震惊,“那我们一上午商量个什么劲啊?而且你都听到你妈要她通风报信了,留着图什么?我觉得——”
“热身做好了?”严厉的问话倏然传来,打断了周诗琪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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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小孩扭头,看见骆鸣双臂环胸似笑非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来的边上,也无从得知他究竟听见多少。
骆鸣上课以严厉著称,周诗琪没出息地一抖,突然举起手就跑:“教练,我去试试弹力皮筋!”
她上节课被批上肢力量薄弱,确实得拿弹力皮筋好好练练,可现在溜走……叛徒啊!郁霏在心里大叫。
“郁霏。”轮到她了。
郁霏扁起嘴,向骆鸣挤出一副可怜样子:“骆教练,我刚才迟到了,热身还在做……”
骆鸣不吃这一套:“第一节课我就说过,在我的课上,不允许迟到和早退,你应该记得。”他语气很淡,几乎听不出是批评还是陈述。
可郁霏到底是才十岁的小姑娘,眼睛闪了闪,羞愧地低下头。
“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片刻后,教练平静的声音飘来耳边。
围网外,邱雨从坐下后就开始走神。
骆鸣没有关注她,她本该松口气,但疑惑的碎片却在脑子里见缝插针,慢慢聚拢成形。
他怎么会成为网球教练?
从分手后邱雨就没关注过骆鸣的动态了,却也并不觉得他会是个甘心做教职的人,何况还是来教业余的小孩子。
她可记得当年骆鸣直截了当地说过:“我没耐性教人,也不想教。”
说这话时他抱胸昂头,表情是毕露锋芒的傲。
现在呢?转了性子想培养下一代?
邱雨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入网页,正要在搜索栏输名字,却被边上叫住:“那个郁霏家的——你来拍拍你们家孩子吧,对手是骆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