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捏了捏白雪的下巴,指腹轻轻蹭过白雪柔软的唇瓣边缘,语气带着戏谑:“可我怎么觉得,这支簪子,很配我呢?”——
她想看看,这公主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立刻把簪子献上来,毕竟在这宫里,没人敢对她的“喜好”说不。
可白雪的瞳孔骤缩,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攥紧了发簪,指节都泛了白,却没松手。
她的嘴唇轻轻颤着,想说什么,却又怕说错,只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白娇娇,像只被抢了食的小兽,委屈又倔强。
白娇娇转身回到玫瑰丛前,指尖的玫瑰刺又扎进皮肤一点,尖锐的疼让她清醒——
这白雪,有点意思。
不像国王那样满眼权力,看她的眼神像看块能稳固江山的垫脚石;
也不像王子那样藏着野心,看她的眼神像看件能征服王国的战利品;
白雪的眼神太纯粹,纯粹到只有“想要”,想要她的注意力,想要她的靠近,想要她的……独属。
可这宫里,纯粹是最没用的东西,也是最危险的东西。
她得再看看,这孩子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另一种更可怕的伪装——比如,和她一样,带着“过去”的记忆。
白雪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王后的温度,下巴上的触感也没散去,像印了个无形的章。
她看着王后的背影,猩红的礼服在阳光下像团燃烧的火,每一片玫瑰花瓣落在礼服上,都像被火融化的雪。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执念比前世更甚——
她要把王后牢牢攥在手里,像攥着那支银簪一样,哪怕指尖被扎出血,也绝不会松手,国王不行,王子不行,这宫里的任何人,都不行。
珍珠链上的心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雪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牢牢跟在王后身后,连王后去御书房批奏折,她都要搬个小凳坐在旁边,美其名曰“学习政务”,实则目光黏在王后侧脸上,一刻都不敢移开。
王后握笔的姿势好看,手指修长,蔻丹的红映着宣纸的白,每一笔落下都带着利落的劲,偶尔遇到棘手的奏折,会轻轻蹙眉,指尖在奏折边缘敲着,“嗒、嗒”的声响落在白雪耳里,比宫里的编钟还动听。
白雪会提前让厨房温好参茶,每隔一个时辰就递到王后手边,指尖故意蹭过王后的指腹,感受那片刻的温热——那温度比参茶还暖,能让她心跳快上半个时辰。
这天御书房里,阳光刚透过窗棂洒在奏折上,国王就掀着玄色朝服的下摆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份边境奏折,径直走到白娇娇身边,龙涎香的气息瞬间裹住她,压过了原本的雪松香:
“王后,你看这银甲军的粮草调配,是不是该再增两成?”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指尖几乎要碰到白娇娇的手背,眼底藏着试探——
他想让白娇娇主动问他要兵权支持,想让她知道,只有他能给她稳固的后盾。
可白娇娇还没开口,白雪就先“噌”地站起来,手里捧着刚温好的参茶,快步挡在两人中间,茶盏递得又快又急,几乎要碰到国王的下巴:
“陛下,母亲刚批了半个时辰公文,手腕都酸了,该歇会儿了。这参茶是我让厨房用三年的老参炖的,您也尝尝?”
她的声音甜甜的,眼底却淬着冰,握着茶盏的手紧得指节泛白,像在宣告——王后现在是我的,你不能碰。
国王的脸色沉了沉,玄色朝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他还需要白娇娇制衡丞相,不能得罪这公主。
他接过茶盏,指尖故意碰了碰白雪的手,想给她个下马威,却没想到白雪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缩回手,还顺势往白娇娇身边靠了靠,攥住了白娇娇的衣袖,像只躲在母兽身后的幼崽,却对着他露出尖牙。
白娇娇看着白雪的小动作,心里泛起丝复杂的情绪。这孩子总在国王靠近时挡过来,不像讨好,更像保护。
前世她只觉得白雪是个没断奶的孩子,需要她的安抚才能安分,这一世,倒看出点不一样的韧劲——
像株缠人的藤蔓,看似柔软,却能把想靠近的人都挡在外面。
、她轻轻拍了拍白雪的手,语气带着安抚:“陛下也是关心政务,别这么紧张。”——
这话是说给白雪听的,也是说给国王听的,既给了国王台阶,又护了白雪的面子。
国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喉结轻轻滚了滚,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却像黏在白娇娇身上,一刻都没移开。
王后去御花园散步,白雪更是寸步不离,像个移动的屏障,把所有想靠近的人都拦在三尺之外。
这天刚走到牡丹丛前,远处就传来马蹄声,王子骑着匹白马过来,银色礼服上的皮革味老远就能闻到,比国王的龙涎香更冲,像带着侵略性的风。
他翻身下马,手里拿着支刚摘的野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递到白娇娇面前,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王后陛下,这花配您正好,比宫里的牡丹还艳。”
白雪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把玫瑰打落在地,花瓣散了一地,像摔碎的胭脂:
“王子殿下,母亲对花粉过敏,您不知道吗?”
她撒谎时脸不红,眼底的敌意却藏不住,脚还故意碾了碾地上的花瓣,像在碾碎王子的心思,“再说了,母亲喜欢的是鸢尾花,不是这种俗气的玫瑰。”
王子的脸色变了变,银色礼服的领口开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红痕——那是上次和邻国王子争执时留下的,此刻却因为愤怒,红得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