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牙,声音发颤:“她离婚也是你代理?高律师,你们是不是合伙把颖颖从我身边骗走?”
高律师沉默片刻,语气如寒冰,冷硬而无情:“林先生,说话要讲证据。我们是根据苏小姐的意愿办事。她亲自到事务所,签署了授权书,整个过程有监控存档,不存在任何胁迫或欺诈。如果你有异议,建议咨询你的律师,或者报警核查。苏小姐进出事务所的记录、签署文件的过程,都可以调取查看。”
我挣扎了半晌,从内心深处挤出一句:“离婚我不同意。”
高律师“嗯”了一声,语气不带感情:“好的,我们会征询苏小姐的意见,看是继续协商还是走诉讼程序。另外,林先生,今后请不要私下骚扰苏小姐。你签署了《心理治疗协议》,陈教授有权根据苏小姐的状况进行隔离治疗。如果你的行为导致她病情恶化,陈教授可能需要考虑将苏小姐转送精神病院住院治疗。”
这话砸得我头晕目眩。精神病院?颖颖,我的白天鹅,竟然被他们用这种威胁框住!我低吼:“什么叫骚扰?你们凭什么?她是我妻子!”
“林先生,这是基于苏小姐的心理状态和治疗需要。”他声音依旧平稳,“陈教授的治疗方案经过专业评估,符合《精神卫生法》相关规定。如果她因外界刺激导致病情加重,住院治疗是合法选择。我建议你冷静,配合治疗,优先考虑苏小姐的权益。”
完全窒息了,我就像被将死的王,一步步看似无关紧要的走子,把我围堵在无法动弹的角落。
大二秋天,校园里桂花香如逝去的誓言,甜腻却刺痛,银杏叶黄得像画。
我和颖颖刚恋爱,甜得如偷了蜜的春风。
那晚,她穿白色毛衣,牛仔裤勾勒长腿,围着条格子围巾,拽我溜达到图书馆后的小湖边。
她从包里掏出瓶养乐多,咬着吸管,笑眯眯说:“林泽然,猜我今天心情几分?猜错没奶茶喝!”
她靠在湖边长椅上,月光洒在她脸上,眼睛亮如星辰,我故意说:“五分?看侬偷喝我养乐多,扣分!”她瞪我,轻轻踢我小腿,围巾一角滑落,露出红扑扑的脸颊,如初绽的桃花:“臭林泽然,九分!因为倷陪我。”我心跳漏拍,抓她的手,掌心温热如春日的湖水,扣紧:“那我加一分,够不够?”她扑哧笑,凑过来,养乐多的酸甜混着她的气息,钻进鼻腔,如蜜糖融化。
微信里,她写道:“晚安,梦里不许偷我养乐多!”我傻笑,她是我的白天鹅,灵动耀眼,点亮青春。
我瘫在椅子上,手机滑落,如坠入深渊的石块。
这个世界如无底深渊,将我吞没。
现在,她被陈昊的“治疗”困住,被高律师的“法律”框住,被钟涛的“规矩”绑住。
而我,只能在深渊外,攥紧拳头,却连她的影子都抓不住。
这个世界最痛苦之事,不是失去一个爱人,而是她明明就在那里,却不可触及。
无力感如黑潮,吞噬了我的灵魂。
夜影低吟
月光碎了,锁上心门,
爱得深沉,总泪湿衣襟。
心跳声,躲进呢喃的梦境,
甜腻的呼唤,掩不住泪痕。
缘分尽了,放弃自己,
曾经高飞,却坠入谷底。
禁忌香,缠绕汗湿的背脊,
无情的鞭痕,烧不尽孤寂。
躲进幻梦,甜美的监牢,
只能听见,谁在尖叫。
是救赎的光,还是更深的网?
心在颤抖,我无处逃。
哦,夜色低吟,铁链缠身,
往事如潮,淹没了灵魂。
顺从的舞,羞耻的吻,
我是谁的影,沉醉在谁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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