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那道新生的裂痕,比阎绝亲手撕开的,更狰狞,更暴戾!
漆黑的虚空乱流从中泄出,发出濒死般的呜咽,仿佛苍天都在这一刀下呻吟!
这,才是真正的天之刑罚!
“不……可能!”
阎绝浑身血液几乎凝固,心臟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连呼吸都停滯了。
那不是错觉,不是幻术,那是他浸淫三百年的屠神刀意!
每一个细节,每一缕变化,都和他自己的刀法,別无二致,甚至……更加纯粹,更加霸道!
一个连刀都未曾拔出的杂碎,凭什么?!
“吼!!”
惊怒化作实质的音波爆开,阎绝强行扭转刀势。
镇狱魔刀的刀身与虚空摩擦出刺耳的尖啸,反手便斩向白非凡的头颅!
他要动,可那道审判万物的刀气,更快!
快到只在他的视线中,留下一道暗金色的死亡烙印!
噗嗤——!
血光迸现!
阎绝在生死一线间將身躯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却依旧未能完全避开。
刀气贴著他的腰腹一扫而过,带起的不是血肉,而是一蓬炸开的血雾!
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从他左肋一直蔓延到后腰,魔血如泉涌!
更恐怖的是,那伤口处血肉无法癒合,反而被一种源自太初的霸道意志疯狂侵蚀!
血肉化作飞灰,森森白骨上都烙印下暗金色的裂纹!
“啊啊啊啊——!”
剧痛如亿万钢针穿刺神魂,阎绝彻底癲狂!
他非但不去压制伤势,反而狞笑一声,引动那喷涌的魔血!
“第二式——血祸临尘!”
轰!
魔血冲天,化作一片污秽的血色天幕!
整座道台的温度骤降,空气粘稠如沼,无数悽厉的尖啸撕扯著每个人的耳膜!
一张张扭曲、痛苦、怨毒的面孔从血河中探出,带著刮骨的阴风,化作一道足以污染元婴道心的血色洪流。
朝著白非凡当头罩下!
白非凡不动如山。
那些污秽,那些怨魂,刚一触及他身前三尺范围,便像是被投入熔炼万物的神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