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筝的状态虽然看上去要比刚才好上不少,但她沉默了几秒,还是抓紧外套坚持道:“我想再待一会儿。”
“好。”
姜颂也没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好像她只是单纯的问问,“外套你留着用,有时间再还给我。”
她不等对方回应便转过身,接着头也不回的继续说:“口袋里还有草莓糖,想吃的话自己拿。”
何筝真是个奇怪的人。
在关上天台大门后,姜颂若有所思的想。
但可惜的是她现在仍无法判断出何筝的真正死因。
可如果对方是跳楼自杀,那么经过这短暂的相处,她反而觉得女孩的生命不会在今天凋零,毕竟她的手表还在那件外套里。
何筝绝对会想办法还给她的。
思及至此,姜颂迅速下了楼梯来到五楼,紧接着她推开安全门,步入一条走廊。
她当然不会真的留何筝一人独自待在天台上,所以她轻轻用鞋尖抵住了门板,没有将它关严,随即躲在门后静静等待。
同她预感的差不多,几分钟后,开关门的声音再度响起,紧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下楼梯的脚步声。
很快姜颂便透过细细的门缝,窥到了何筝略显匆忙的身影。
对方急急的下了楼,似乎正在追赶着什么人。
见何筝消失在了楼梯间里,姜颂心下一松,她动作极轻的将安全门关好,然后转身走到了窗前。
五楼的光线很好,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地毯上,切割出一块又一块的整齐的光斑。
这一整层都是钢琴房,且隔音效果极佳,一般来说不会泄露任何声响,但就在姜颂朝着楼下看去时,却听到了如暴雨般急促的琴声。
……练琴竟然没关门?
姜颂奇怪的扫了眼无人的长廊,倒也无心去听这段悦耳的琴音,她收回目光向下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何筝四处张望的身影。
最终,一无所获的女孩抱着她的外套,彻底离开。
确定了对方的安全,姜颂终于放松下来,她舒出一口气,扭身顺着走廊继续往前走,打算从步梯下到一楼。
可当她路过第六间琴房时,却注意到房门敞了条缝隙,而透过门板上的小窗,她看到陆允谌坐在一架暗红色的钢琴前,手指灵活的抚过琴键上,正弹着一首奏鸣曲。
暑假过后就是圣德利亚的校庆,难道他是在准备节目?
然而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姜颂都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毕竟这位大少爷恐怕不会乐意当众展示自己的琴技。
因为他觉得他们不配。
“……”
于是她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可没走几步就听见了突兀且刺耳的琴声。
陆允谌竟然弹错了音。
她停了一会儿,直到琴音再度响起,她这才抬脚来到走廊尽头,顺着步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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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课并未像上一个周目轮回一样取消,因着手背上的伤,任课老师没有计较姜颂的迟到,同时特许她去清理伤口,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进行练习。
于是姜颂干脆回了休息室,她换好衣服并简单的冲洗伤口,再次消了毒后,她抽了本题册进行常规练习,顺便等待bug的回信。
做了十来页题后,见马上就要上第三堂课的姜颂返回了教室。
她发现这一次同班同学们仍收到了蝶语系列的耳坠或胸针,但让她意外的是,她的桌子上并没有出现那只深紫色的盒子。
“……”
姜颂将这事记在心上,这也让她想起了谢桐月早晨发来的信息——是来班里看过了吗?
然而还不等她坐下,就听到隐含嘲意的女音,“姜颂,你怎么没有耳坠?桐月没送给你啊。”已经戴好耳坠的长发女生——林舒蔓不阴不阳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的关系有多好呢。”
长发女生的同桌小声劝阻,“小舒,你别说了……”
换作平时,姜颂其实也懒得理这种事,因为这对她来说不痛不痒,而她也明白对方只敢过过嘴瘾,毕竟她的‘靠山’是谢家最受宠爱的小女儿,一般人根本就惹不起的谢桐月。
可是现在她也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