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莉的那声哥哥叫得毫无防备,而在上次告别前,她始终没有承认兄妹这个身份,这让罗兰在欣喜之余颇感不解——到底是她真觉得自己是四王子,还是把他当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兄长?
“不就是一声哥哥么。”夜莺不以为然道,“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啊。”
你比我还大上三岁呢,身为贵族的节操呢?
罗兰无力地想,不过姐弟听起来似乎也挺不错的,而且夜莺身上总感觉有股挑逗的味道……打住,这个念头不能再深入下去了,“你说她为何会忽然改变态度?”
“谁知道呢,大概看在你没有趁血牙女巫不满的机会分裂沉睡岛,以及这么快就和教会全面开战的分上吧。比起空口承诺,这些行动更能证明你的诚意。”夜莺耸肩,“不过这都是我猜的,也许她只是口误也说不定。”
的确,原因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事实。
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就能变得更加紧密,他在拉拢沉睡岛所有女巫的努力上又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接下来,我们该去看看赫蒂·摩根了。”他说道。
罗兰走进城堡地下的监牢,看到赫蒂正躺在稻草铺设的床上昏睡,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大片红黑相间的血迹。
“为了保证娜娜瓦的安全,我是把她敲晕后再治疗的。”夜莺在耳边低声道,“不然取下神罚之石太过危险,听另一个血牙会女巫说,她在被包围时还试图捉拿安德莉亚作为人质,不然也不会挨这么一下了。”
“嗯,你做得对。”
身为能力强大的战斗女巫,赫蒂的脖子和手腕上锁着包裹有神罚之石的铁环,没有特殊的工具,很难取下这些锁扣。
据提莉的说法,她能使十步范围内的物体向内塌陷,从而产生致命的破坏。
这种塌陷不受其他外力影响,在对容器释放时,无论外壳是木头还是金属,都没有什么区别——木头会因为剧烈的弯折而粉碎,金属则会被压扁成一团。
不知道不用能力的话,是不是也很能夹……夜莺暗暗想到。
如果她有罪的话,就把她带出去当主人的专属母狗好了,如果没罪的话……这样有权势有野心的人也很适合当主人的喉舌,还能让她把整个血牙会献给主人……夜莺想着,嘴角微微翘起。
“叫醒她吧。”罗兰说道。
夜莺点点头,闪身进入牢笼内,将赫蒂一把提起,拉到栏杆边。
“我就是罗兰·温布顿,灰堡之王。”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不是有话只对我一个人说么,现在可以开口了。”
赫蒂过了好一阵子才弄清楚状况。
她先是摸了摸自己恢复如初的光洁大腿,又打量了一旁的夜莺几眼,才将目光移到罗兰身上,“您治好了我?”
“不然日暮就要被你拖垮了。”他找了把椅子坐在牢笼前,俯身问道,“告诉我,那些被你拒绝的女巫都到哪里去了?”
……
……
听到摩根说的话,夜莺怒气高涨。
即使被催眠影响了,此刻的她也只希望莱特宁能够狠狠地淫虐眼前的罪人,把她的手脚都切下来再来娜娜瓦治好,或是让安娜用绿火不断灼烧给她带去痛苦,不做润滑插入她的菊穴把她弄到肛裂……让她也好好体会一下那些被她送走的女巫体会过的痛苦,不!
要让她品尝到在那之上的惩罚!
夜莺高涨的怒气让牢笼中的赫蒂也察觉到了,她忍不住向后退出两步,“陛下,您答应过我的!”
罗兰伸手拦住夜莺,“这些事都由谁来实施?伊菲说你没有见过安妮。”
“天焰……她已经被灰烬杀了。”
“没有其他人了?”他追问道,“现在血牙会里的女巫对此事都不知情?”
赫蒂点点头。
“说出来!”
“……是。”
罗兰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处招揽战斗女巫,组建血牙会的目的是什么?”
赫蒂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最初我只是想帮助父亲登上原本该属于他的王位。”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罗兰已经知晓了结果,当摩根大公死后,血牙会就成了她实现自身权力欲望的工具。
走出地牢,夜莺忍不住拉住了罗兰的衣服,“你真的要饶了那个杀人凶手吗?”
“赫蒂·摩根是沉睡岛的女巫,由我来处置并不合适,提莉把她带到西境,只是委托我帮她查明真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