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天华以“逍遥派太上长老”的身份住进曼陀山庄后,整个山庄的氛围都变得微妙起来。
李青萝对他敬若神明,不敢有丝毫怠慢。而王语嫣则对他充满了好奇、敬畏,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情愫。
她还是会每天去还施水阁,但不再是为了替她的“表哥”研究破解天下武学的招式,而是为了聆听这位“李前辈”的教诲。
这天,阳光正好。李天华与王语嫣在还施水阁中对坐品茶。
【叮!新的一天已到来,是否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读心术”(中级)!】
【说明:可清晰地感知到对话目標內心最真实的想法,並有一定机率窥探到其深层记忆碎片。】
李天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语嫣,你熟读天下武学,为何自己却不曾修炼?”
王语嫣的俏脸微微一红,低声说道:“我……我记掛著表哥的復国大业,只想帮他找出各门各派的武功破绽,自己练不练武都无所谓的。”
【表哥他武功盖世,只要我能帮到他,他就一定会多看我一眼吧。】
李天华的【读心术】轻易地便捕捉到她內心的真实想法。
“愚蠢。”
李天华放下茶杯,毫不客气地吐出了两个字。
王语嫣愣住了。她从未想过会有人用这两个字来评价她。
“你表哥慕容復所学乃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斗转星移。”李天华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门武功听起来精妙绝伦,但实际上却是破绽百出,乃是武学中最下乘的路子。”
“前辈,此话怎讲?”王语嫣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
“真正的上乘武学讲究的是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一力便可降十会。”李天华的声音充满了不屑,“而斗转星移却需要先去模仿、学习他人的武功才能进行反击。这就好比你永远只能跟在別人的身后拾人牙慧。若是遇到一个武功、內力都远胜於你的对手,你还如何『斗转?如何『星移?你连模仿的机会都没有!”
李天华的这番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了王语嫣的心上!她熟读武学典籍,自然明白李天华说的是至理名言!她之所以会觉得“斗转星移”厉害,完全是出於对慕容復的盲目崇拜。
“可……可我表哥他……”
“你表哥?”李天华冷笑一声,“一个为了虚无縹緲的『復国大梦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可以隨意捨弃的薄情寡义之辈罢了。你为了他耗尽心血研习武学,可他又何曾真正地在意过你?”
【读心术】发动!李天华直接將慕容復为了拉拢人心与其他江湖女子逢场作戏的几个记忆碎片,以精神衝击的方式打入了王语嫣的脑海!
王语嫣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些画面无比清晰!她看到了慕容復是如何对西夏的公主大献殷勤,看到了慕容復是如何为了巴结丐帮对別的女子许下虚假的承诺!
原来……原来在表哥的心中,自己从来都不是唯一……
“不……这不是真的……”王语嫣的眼眶红了,泪水不爭气地流了下来。
李天华没有去安慰她。对付这种沉浸在自我感动里的“恋爱脑”,必须要用最残酷的现实將她彻底打醒!
他站起身,缓缓地伸出手:“看好了。”
他以手为掌,隨意地在空中挥舞起来。
【天山折梅手】!
这门逍遥派的绝学在他手中使得出神入化!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蕴含了无穷的变化!掌法、擒拿、剑法、刀法……天下间任何的兵刃招数都能被它完美地融入其中!
王语嫣已经彻底看呆了!她那引以为傲的“武学宝库”,在李天华这化繁为简、包罗万象的招式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她终於明白,自己过去所追求的是多么错误,所迷恋的又是多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