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的勇气,让弗兰克感到有些意外。
九岁?
自己九岁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都会脸红口吃,更別说面对拿著枪的大人了。
“读几年级了?”
弗兰克微微一笑,他对这个孩子的未来有了兴趣。
“家里破產,一年级读完就輟学了,爸爸妈妈在教我们识字。”
刘显的中文,非常流利,而且是北方官话,不是粤语,或者粤语腔,跟弗兰克没有任何的交流障碍。
“会写中文吗?”
弗兰克笑眯眯地问道。
“会!”
刘显点了点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用流利的英语回答道,“叔叔,我还会一些墨西哥语,跟邻居家的孩子们学的。”
弗兰克看了一眼许月梅,收起笑容,板著脸说道:“你有个不错的儿子,我想当他的教父,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许月梅喜出望外,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把刘显一把拉倒,硬生生压著儿子的头,给弗兰克磕了九个头。
西方的教父、东方的乾爹,都是一样的,礼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攀上了高枝!
等刘显行完礼之后,弗兰克扶起这个孩子,从钱包里拿出一百美金:“既然当了你的教父,那我要送你的第一个礼物,就是学会赚钱,这儿有一百美元,三天內,赚到一百美元,你就能从我这儿领到第二个任务。”
“赚不到,你就別来见我了。”
弗兰克虽然欣赏刘显,但也只是欣赏而已。
要让一个身处苦难中的孩子,学会成长,並不是给他一个安全的环境,而是让他在恶劣的环境下,不仅学会生存,还要学会赚钱。
一百美金,放在有钱人钱包里,不值一提。
但放在一个穷人手里,尤其是一个九岁的穷人小孩手中,那就是小儿抱金行於闹市!
刘显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这一百元。
其次才能考虑如何用这一百元去赚另外一百元,完成弗兰克交待的任务。
如果刘显做不到,或者被人抢了钱,那这个孩子就不值得弗兰克继续投资!
刘显听懂了弗兰克的话,他收下钱,转手就递给了母亲:“妈妈,这钱你拿去,给爸爸买点好吃的补品,他受了重伤,还躺在医院呢。”
然后又从母亲手里拿过那一叠合伙企业的入伙合同,看向弗兰克:“教父,这些东西,我看我爸爸为了它,被打成重伤,我妈妈为了它,寧愿放弃自己的尊严,它应该是有价值的,对吗?”
弗兰克有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入伙合同自然是有价值的,只要他还活著,这些入伙合同不仅能保值,每年还能凭它领取百分之六的利息。
以后他成立银行,还会以高价把这些入伙合同收回来,保持自己的商业信誉!
信誉这东西,既有用,也没用,关键看用在哪儿。
刘显又问道:“它值多少钱呢?”
弗兰克拿过那叠入伙合同,大致翻了一下,快速心算了一下价格:“三千多美金吧,每年还可以从我这儿领取一、两百美金的利息。”
这些入伙合同,属於整个骗贷团伙。
因为刘大壮夫妻是领头的,又是垫资的主要负责人,才能够保管这些入伙合同。
许月梅分明是想坑掉所有的同伙,来拯救自己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