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装著领先一个时代的技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既要推动这个蹣跚学步的国家,又要提防著內外的魑魅魍魎。
这种压力,这种孤独,又有谁能懂呢?
酒意上涌,姚爱国眼神有些迷离,几乎是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样的啊……”
“起码……得是个能安安心心过日子的,別跟我耍心眼……能看得懂我图纸上画的是啥,那就更好了……”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想法了?
傻柱听完,却一拍大腿!
“嗨!我当多大事儿呢!这不就是找个有文化、懂事、不作妖的媳妇儿嘛!”
“你放心!这事儿,包在哥身上了!”
两人推杯换盏,越喝越多,不知不觉,桌上的酒瓶就空了。
姚爱国只觉得天旋地转,最后趴在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姚爱国是被一阵钻心的头痛给疼醒的。
他撑著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在傻柱家的饭桌上趴了一宿,身上还盖著一件满是油烟味儿的旧袄。
傻柱还在旁边的床上打著震天响的呼嚕。
姚爱国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推门走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院里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中,冷颼颼的。
负责值守后半夜的警卫员孙兵,像一棵青松,笔直地站在他家门口,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姚爱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小孙,辛苦了,站一宿了吧?赶紧去屋里歇会儿,暖和暖和。”
孙兵却一动不动,平日里冷峻的脸上,此刻却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
他看著姚爱国,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著一丝紧张。
“姚工,出事了。”
姚爱国浑身的酒意,瞬间被这三个字给冲得一乾二净,脑子“嗡”的一下。
“出什么事了?”
孙兵的目光扫了一眼寂静的院子,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昨晚,在您家后窗根底下,抓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