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姚爱国说得对。
徐建军已经把棋下到了这一步,姚爱国除了当他的“座上宾”,別无选择。
“那你……万事小心。”钱老最终只能嘆了口气,“我会在外面安排人接应你。”
……
第二天,姚爱国先是把冉老师他们安顿回了四合院。
院里的人看到失踪的五个人都平安回来了,悬著的心总算放下,整个院子都跟过年一样热闹。
傻柱抱著媳妇儿,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三大妈拉著阎解放的手,左看右看,生怕少了一根头髮。
秦淮茹虽然心疼棒梗吃了苦,但看到儿子平安,也是念了半天的佛。
所有人都围著姚爱国,一口一个“姚工有本事”,“咱们院里的主心骨”。
姚爱国只是笑著,挨个安抚。
他知道,这次能化险为夷,不是因为他姚爱国有多大本事,而是因为另一个更可怕的人,想让他欠下这份人情。
安抚好眾人,姚爱国换了身乾净的衣服,独自一人前往北京饭店。
晚上八点,他准时出现在了约好的包间门口。
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徐建军正一个人坐在桌边,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还有一瓶没开封的茅台。
他穿著一身便装,那股子军人的煞气收敛了不少,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邻家长辈。
可姚爱国知道,这副皮囊下面,藏著一头隨时能择人而噬的猛虎。
“来了?坐。”徐建军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平淡得像是招待一个老朋友。
姚爱国拉开椅子坐下,没有说话。
“尝尝这道狮子头,这里的淮扬菜,做得最地道。”徐建军亲自给姚爱国夹了一筷子菜。
姚爱国看著碗里的狮子头,却没什么胃口。
他抬起头,直视著徐建军的眼睛。
“徐將军,明人不说暗话,您今天请我来,不只是为了吃饭吧?”
徐建军放下筷子,笑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姚爱国满上。
“这第一杯酒,我敬你。”徐建军端起酒杯,“敬你的胆色,也敬你的技术。蓝天工程有你,是国家的福气。”
姚爱国没动。
“將军这杯酒,我不敢喝。”
“哦?”徐建军眉毛一挑,“为什么?”
姚爱国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黄铜纽扣,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中央的转盘上。
“因为我怕喝了这杯酒,就分不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了。”
纽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包间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徐建军的目光落在纽扣上,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姚爱国会这么做。
“看来,我的人干活还是不够乾净。”他淡淡地说道,像是在评价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不。”姚爱国摇了摇头,“他很专业,专业到故意留下了这个东西。”
“他想让我知道,救我邻居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