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风穿过四合院幽深的夹道,捲起地上的枯叶碎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低泣。前院张家窗户后,张氏那神经质的低语终於停歇,只剩下粗重惊惧的喘息。中院贾家死寂依旧,但那股瀰漫的酸腐恶臭已然消散大半,只剩下一种诡异的、如同坟墓般的安静。后院杂物房里,傻柱压抑的呜咽也低了下去,如同垂死的野兽最后的呻吟。
聋老太太蜷缩在她那张吱呀作响的破躺椅上,枯瘦如柴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反噬和內腑绞痛而微微抽搐。她浑浊的老眼死死盯著中院方向,瞳孔深处燃烧著浓得化不开的怨毒与惊惧!那口喷溅在破蓆子上的粘稠黑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如同她此刻扭曲心境的写照。
净世之光!
那股纯净到让她灵魂都感到灼痛的力量!
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出现在那个该死的秦淮茹身上!
她苦心孤诣、耗费多年才积攒下的这点“引子”(那催化瘟疫的灰白粉末),竟被瞬间瓦解大半!反噬之力几乎撕碎了她的心肺!
“林峰…林峰!”她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如同砂纸摩擦的低吼,枯槁的手指深深抠进躺椅扶手的木质里,留下几道苍白的划痕。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变形,再无半分往日偽装出的慈祥,只剩下刻骨的狰狞与疯狂!“挡我路的…都得死…都得烂!”
强烈的恨意和挫败感如同毒藤缠绕著她,催生出更恶毒的念头。她挣扎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巍巍地从贴身的內衣夹层里,抠摸出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硬物。剥开油纸,露出一颗如同劣质玻璃珠子般、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小圆珠。珠子表面隱约能看到几道细密的裂纹,里面似乎封存著某种粘稠的、暗绿色的液体。
这才是她真正的底牌!也是她潜伏多年、从当年某个秘密据点废墟里掘出的最后一件“大杀器”——一枚特製的接触式神经毒囊!里面封存的是当年敌特实验室遗留下来的、混合了未知病毒和神经麻痹毒素的混合毒剂!只要捏碎外壳,毒液接触皮肤或空气挥发,足以在极短时间內让方圆数米內的人畜神经麻痹、內臟溶解,在极度痛苦中化为腐烂的脓血!当年她就是凭此毒辣手段,无声无息除掉了一个怀疑她身份的联络员!
“毁了…都毁了吧…”聋老太太眼中闪烁著疯狂的光芒,乾瘪的嘴唇无声地蠕动著,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她要將这颗毒囊,趁著夜色,偷偷塞进林峰的灶膛!或者碾碎粉末撒在他门口!只要他沾上一丁点…任他是金刚不坏之体,也要化为一滩脓水!就算毒不死他,也要让整个后院变成死地!让那两个碍眼的秦家丫头给他陪葬!
就在她枯瘦的手指颤抖著,试图捏碎那颗致命毒囊脆弱的外壳时——
“吱呀——”
后院通往前院的狭窄夹道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门轴转动声!
一个纤细瘦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小鹿,正躡手躡脚地从夹道尽头的一间堆满杂物的破柴房里钻出来,手里还紧紧攥著一小把刚从角落里捡来的、还算乾净的枯草引火绒!
是秦京茹!
小姑娘显然是被刚才后院闹出的巨大动静(傻柱发疯)和空气中瀰漫的压抑恐惧嚇坏了,躲进了柴房。此刻外面稍稍平息,她才敢偷偷溜出来,本想赶紧溜回姐姐身边,却没想到刚探出头,就撞见了后院月光下,聋老太太那张如同厉鬼般扭曲狰狞的脸,和她手中那颗散发著不祥气息的灰扑扑珠子!
秦京茹嚇得浑身一僵!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她虽然年纪小,但乡下孩子对危险有著天生的直觉!那珠子…那老奶奶脸上的表情…太可怕了!她想尖叫,喉咙却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惊恐地瞪著聋老太太,小脸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缩去!
聋老太太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秦京茹!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射出凶光!
被看见了!
这个小贱种!竟然撞破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绝对不能让她活著离开!
“小杂种!找死!”聋老太太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刺耳的尖啸!如同夜梟啼哭!她枯瘦的身体猛地爆发出远超年龄的敏捷和狠辣!乾瘪的手如同鬼爪,放弃捏碎毒囊,而是直接朝著秦京茹脆弱的脖颈狠狠抓去!指尖带著一股阴冷的腥风!她要一把扭断这丫头的脖子!毁尸灭跡!
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秦京茹嚇得魂飞魄散,小小的身体僵在原地,眼睁睁看著那只枯槁的鬼爪在眼前急速放大!绝望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嗷呜——!!!”
一声撕裂夜空的、带著极致凶戾与守护意志的长啸,如同惊雷般在林峰所在的东厢房內炸响!
下一秒!
一道快得远超人类视觉捕捉极限的黑色闪电,轰然撞碎了东厢房紧闭的窗户!
木屑纷飞!玻璃碎裂声中!
铁牙那娇小却炸开了钢针般绒毛的身躯,悍然扑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
它的目標精准无比!不是聋老太太抓向秦京茹的手,而是她另一只手中紧握著的那颗致命的灰扑扑毒囊!
灵兽天赋:危险预兆!锁定最大威胁源!
“孽畜!滚开!”聋老太太惊怒交加!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峰身边那只不起眼的小畜生竟然如此恐怖!眼看那闪烁著寒光的乳牙就要咬到自己持毒的手腕,她本能地手腕一翻,想將毒囊护入怀中!
但铁牙更快!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