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肯定也不是例外。
在经纪人三请四请后,她才磨磨蹭蹭进了房间。
高大的男人就坐在办公室里,哪里本来是属于某个高层的位置。
车厘厘努力挤出一点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柔婉些再柔婉些,“青总,您这次来找我又是有什么事呢?”
形势不比人强,车厘厘一向能屈能伸。
她这张楚楚可怜清纯小白花的脸,是她唯一要感谢她那对可恶父母的地方。
可惜青谨和青佼虽然是两兄弟,智商却天差地别。
在之前的几次交锋中,青谨就完全不吃她这套。
这次很显然也是如此。
他虽然唇角勾起,眼睛里却并没有多少笑意。
如果嘲笑也算是笑的话,那还是有的。
毫无疑问,眼前的男人皮囊也是好的,车厘厘也喜欢漂亮男人,但可不敢对他生出一点绮思。
她战战兢兢地观察他的细微表情,心里一边咒骂他,一边咒骂早死的青佼,还有装死的白蔻。
尤其是白蔻,这个可厌的假清高,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搭上了那艘大船。
这三个贱男人,最好不要落到她手里,否则她一定要他们好看。
在心里疯狂问候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车厘厘面上却没有什么异样。
有人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车厘厘觉得真的好笑。
像她这样善于伪装的人,就算表现得再温良恭俭让,但肚子里的心肠早就烂透了。
在观众看不到的内里,她才懒得表现出这副模样,照到镜子自己都想吐。
可没办法,谁让这些狗日的一个一个都压在她头上呢?
青谨声音一向没什么起伏,今天也不例外。
他微笑着,好像真是故友打招呼一般:“车小姐真是太见外了,我弟弟做出那样的事情,让我很愧疚。今天正好顺路,看看你过得怎么样而已,你不必如此惊慌。”
车厘厘笑了一下,心里又将他全家都问候了一遍,才微微点头,“您实在太多虑了,死者为大,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您不必再放在心里。”
青谨却顷刻间收了笑容,“是吗?有些事情,我实在不得不放在心上呐。车小姐,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懒得再跟你兜圈子,直接说明话吧。你究竟在给谁做事?他给了什么好处?”
车厘厘道:“青总您又说笑了,我不过就是一个三流演员,努力工作赚口饭吃,哪里有什么人愿意给我好处?”
青谨缓缓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强硬捏住她的下巴,“你真以为,我猜不到吗?”
车厘厘没说话。
青谨冷道:“我这个人,最多只给人一次机会,但看在以前的份上,你的确让我很满意,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车厘厘,你是个聪明人,一天之后,如果你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拿起西装外套,临走前别有深意看她一眼,“你最好别让我失望。我是什么人,我想你是清楚的。”
车厘厘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
当初刚入行的时候,青谨就是她的第一个后台,她还做过嫁入豪门当少奶奶的美梦。
那时候真傻啊,十八线小演员和富家公子,想也知道会是什么关系,只有她把这当成谈恋爱。
这场可笑的恋爱还没到两个月,她就得到了他订婚的喜讯。
自从青佼去世的负面消息,青谨这个贱人就不要脸地开始营销自己的爱妻和女儿奴人设,车厘厘真是看一次就要在笑一次。
就他?
爱妻?
女儿奴?
真不知道那位青太太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心甘情愿配合这位豪门大少的表演。
在青谨订婚和结婚后的半年,他也没有叫停和她的关系。
直到一年后,也不知道是真的回头还是单纯腻了她,她得到了一笔钱,也得到了现在这个公司的经纪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