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由衷感慨道,“棘梨是真的很有本事。”
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吧。
拿着两大袋东西回来时,打开家门里面亮着灯,棘梨正在厨房里忙活,连芜凑进去看,她正在煮沸开水,往里面放方便面。
棘梨看到连芜回来,问她要不要吃,连芜忙拒绝。刚才在外边儿,她后面那份粉丝汤都吃得艰难,再没有肚子了。
棘梨放进锅里煮的东西又捞出来,虽然是最简单的方便面,看上面飘了几根青菜,卧着一个荷包蛋,两根火腿肠,还特意加了点辣椒油。
红是红绿是绿的,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就在客厅的茶几上,棘梨呼哧呼哧吃得开心,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当大厨的潜质。
连芜坐在一旁整理刚买来的东西,等她整理好,棘梨也吃完了,两人的谈话这才开始。
连芜问:“那个男的,不是你男朋友是什么人啊?”
棘梨:“他就是我男朋友,就这段时间我跟他吵架来着。”
连芜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怎么之前没跟我提过?”
棘梨道:“都吵架了,我才不想提他。”
顿了一下,又忍不住吐槽道:“他这个人真的很有病,大部分时候都很正常,但是吧,突然就会发疯。”
连芜咯咯笑起来:“你不要要求太高嘛,我看人家挺好的,说话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看起来脾气还不错,你也不要老是欺负人家。”
棘梨不太高兴:“连芜!你是谁的朋友啊?怎么可以站到他那边儿讲话!”
连芜道:“我这叫帮理不帮亲。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吗?只有你欺负别人的,别人怎么可能欺负你,小时候你就老欺负我来着。真说起来,我和你男朋友应该叫受害者同盟。”
棘梨一脸鄙视:“你这个人真是傻的,真欺负你的人看不出来,还说我欺负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连芜立刻反驳:“你才不要胡说八道,小时候是谁拿毛毛虫吓唬我来着?还非要给我讲鬼故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因为你哭过多少次?”
棘梨道:“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人,我是想跟你分享好玩的事好不好!”
连芜道:“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棘梨心里当然清楚,所以选择悻悻闭嘴。
橘子一天没有吃零食,好不容易见到了人,倒是谄媚起来,正在嗲里嗲气地叫,还不断用脑袋去蹭棘梨的裤腿。
东西太多太杂,几个箱子就这么堆在客厅中央,棘梨蹲在地上,仔细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出来猫条喂给它吃。
橘子吃得开心,棘梨趁机揉它的猫脑袋,一边跟连芜说话,“我觉得你那个男朋友不怎么样,不能配得上你。”
连芜怔愣片刻,没说话。
棘梨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能让她说好的人没有几个。
她虽然迟钝,但内心也有隐隐动摇。
她和郑蔚虽然刚上大一就认识了,大二在一起,交往时间不短,但是上学期间还没感觉出什么,临近毕业这段时间她却有点不舒服。
连芜本身是个没什么志气的人,对于大城市的向往也有限,家里的意思也是,让她毕业就回家考个铁饭碗,按部就班地生活。
连父连母自己平庸了一辈子,也很能接受女儿的平庸,从未指望着靠女儿扬眉吐气。
连芜是个纠结的人,一时之间两难,回老家可以在父母身边,也会少很多压力,但毫无疑问,大城市的便利也是小县城无法相提并论的。
郑蔚一直劝说她留下来,连芜倒也留下来了,但两人的问题却逐渐暴露出来。
之前上学时,学生情侣可以实行很好的AA制,吃饭虽然在一起吃,但各刷各的饭卡,偶尔出来吃也你一次我一次,可以算得很清楚。
可出学校后,有时候算得过分清楚,连芜就有点不太高兴了。
她也不好说为什么,但就是不太高兴,虽说亲兄弟明算账,可她们又不是兄弟。
因为老家在同一个地方,两人感情也稳定,今年过年的时候刚见过两家父母,彼此都挺满意。
可越是这样,连芜心里就越不舒服。
她不由得想,照这么下去,是不是等他们结婚了,生孩子住院的钱还要一人一半?
连芜每次冒出这种想法,就会很愧疚,都什么年代了,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她自己有手有脚的,又何必非去花男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