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雪在快速翻炒锅里的菜,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道:“哦,路上碰到一个朋友,事情提前办完了,刚好离家近,就回来了。您怎么也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带小宝回来了吗?”
李兰英压下心中情绪,神色如常道:“小宝学塾课业繁重,我让他住那了。你又出门了,我一个人待在城里没什么事,想着田里的庄稼,就干脆回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其他全是信口之言。苏拂雪知道,却没拆穿,而是顺着这话说了下去:“刚到不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田里的庄稼怎么样?”
李兰英听到这松了口气,她也确实去田里看过,便捡了些情况说给苏拂雪听。之后从她手上接过活,继续炒菜。
饭后,李兰英又要出门,走前叮嘱苏拂雪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门,最好这几日都不要出门,更不要让人知道她回来了。
苏拂雪不清楚李兰英这么做的用意,但还是应了下来:“好。您早去早回。”
李兰英点头,离去。从苏拂雪身旁经过时,被她悄无声息的取了记忆。
苏拂雪等李兰英的身影彻底远去,这才回房间查她的记忆。不看还好,这一看下来,她心中让那畜生蹲一辈子大狱的想法彻底没了。
她要让他死,且是痛苦的死去。这还不算,还要让他的灵魂永世不得安宁,永远受苦。
她自信她做得到。
之后许多天,苏拂雪果然没有出门,日日待在房中修炼。又过了两天,晚饭后,李兰英一反常态的准她出门了,还让她多在外面走一走。
苏拂雪心里想的是,要开始了,终于要开始了。那便让我来看看,你们到底都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吧。
她绕着村子转了几圈,甚至去田里看了看,却无任何事情发生。她觉得不该,便决定回家去看,看看李兰英到底在搞什么鬼?
走到半路上,忽然看到了张姓衙役的身影。远远往她这边跑来,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
她赶紧迎了上去,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张姓衙役连连催她回去,说她家里出事了。
“出事?”苏拂雪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家里阵法她年年加固,怎么可能出事。
除非……
她当即往家跑,甚至召出佩剑,直接御剑往回赶。还没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似是流了许多血。
心中的不安感加重,她赶紧往屋里跑,边跑边喊李兰英:“阿娘,阿娘,阿娘,你在哪里?快出来,你快出来啊。”
无人应声,但有道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苏拂雪心中一喜,看清楚是那个王姓衙役后又心一坠。
她快步上前,询问的话没停:“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阿娘呢,为什么不见她人?我在问你话!我阿娘人呢!回答我!”
王姓衙役眼眶有些泛红,伸手指了指屋里,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苏拂雪踉跄着没敢往前:“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们在隔壁等着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王姓衙役道:“我们听到动静赶过来时,已经晚了。”
苏拂雪只觉头一痛,连带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屋里跑。那似乎是有什么在当下那一刻操控着身体,带着她往屋里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站到了屋里,也完全看清了屋内的情况。还是她走时的模样,只除了血泊中横着两道身影和那一桌酒菜。
是一男一女。
男人早已气绝,或许称为“尸体”更合适一些;女人一息尚存,身上血迹很多。她睁大眼睛往门口看,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是在这一刻终于等到了,那气息便渐渐弱了下来。可在那一息断绝前,又有生机源源不断的补进去,留住了那一口气。
苏拂雪施了治疗术后,双手快速结印,将自身生机输入到李兰英体内。眼见着有效果,她心中那份不安才慢慢散去一些。
待结束,她将李兰英抱起,送到床上躺好,又握着手继续输送法力。到这双手慢慢回了温,苍白的脸色也好些,才又将心放下几分。
之后几日,她衣不解带照顾李兰英,时不时为她输送法力,待情况又稳定些才寻去刘巧兰家。之后到隔壁找那两个衙役,问他们清不清楚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张姓衙役道:“难得有空闲,我们兄弟俩便坐在院子里赏了会月,忽然听到隔壁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大,似是喝醉了,骂骂咧咧个没完。之前听到你出门的动静,我们担心出事,就准备去看看。哪成想,刚出门,就听到院里传出一阵骂声,然后是短暂的打斗。”
王姓衙役补充:“我听的很清楚,是死的那男人在骂什么被骗了,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但等我们赶到时,他已经倒在血泊里,断了气。”
张姓衙役道:“女人的声音倒一直没听见,想来是早做了准备。而且,据我观察,不单那酒菜里被下了毒,就连屋里都燃了特效迷药。若非如此,恐怕你母亲早就……”
他没继续说下去,苏拂雪却知道他的意思了。她后来探了李兰英的记忆,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还想再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