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掌舵的船又飘了很远,海风吹起一缕挂的松散的红绸,将红绸吹在半空中,红绸飘啊飘啊,又挂在了船帆上,跟随着风垂落又扬起。
海浪翻滚着,声音舒缓有力,带着船,带着红绸,飘啊飘啊,飘到日头又升起,暖黄的颜色撒在海面,扬起粼粼的光,忽明又忽暗。
暖黄的颜色也照在了船上,连带着船里的人一同感受到了温度的变化。
睫羽微颤,岑谣谣沉沉地意识悠悠转醒,思绪回归,带血的甲板,铺天的暗红妖力,被胁迫的茉语,尽数在脑海中回归。
她一下睁眼就要起身,却不曾想手这么一动,却没有动成,只有叮呤一声。
是玉器与什么碰撞的声音。
她想去看咋回事,却发现浑身能动的空间很少,腿一抬便像有什么压着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的腰间也横着重量,脖颈后还有手按着,带着些冰凉。
她应该是被抱着的,但好像又不止被抱着,她试着扭动,腰间的手却一下用力,她倏地抬眸,是熟悉的黑沉眼眸。
距离很近很近,近得她呼吸一滞。
又有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了。
她皱了眉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身旁的人却没有应声,只兀自起身,一手经过床沿,拿起一对玉环,而玉环中是自己的手腕。
另一手环抱着她带着她坐起,暗红妖力若隐若现,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紧接着她眼睁睁看着人将玉环扣在她上方的凸起处,而她的双手被迫举在头顶。
她也终于看清周遭的是什么,是术法,不知道叠了多少层围在她周围,不让她动弹一分。
这人,这人是在囚|禁她吗?
她喉头一滚,声音透着不敢置信:“祈成酒,你到底要做什么?”
冰凉指尖换上脚踝,随着他倾身的动作缓缓移动,经过柔软,起伏,来到下颌,反复流连,又倏地用力。
她被迫仰头,对上一双黑沉的,透着执拗,带着浓烈情绪的眼眸。
暗红妖力环绕在他身后,几乎将透进来的日头尽数遮盖,他凑近,唇若即若离贴近着。
“成亲礼不曾结束。”
落在下颌的手缓缓挪动,来到腰间,消失在层层叠叠的衣裙中。
冰凉游移,岑谣谣下意识弓着身体,一双眼眸逐渐浮上水汽。
成亲礼,他还敢提成亲礼?
带着水汽的眼眸一狠,她倏地张嘴将近在迟尺的唇瓣用力一啃,血腥味蔓延在口腔,她呼吸急促着。
“祈成酒,这场成亲你演我,我演你,是真是假,你不知道吗?”
她开始用力挣着,困在玉环中的手腕因此浮现红痕,火辣辣的疼,疼的她眼眶微红。
混蛋,这人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就要张嘴再啃一口,他却彻底覆盖上来,贴得严丝合缝,冰凉的手抚在后背,冰的她一个激灵。
“可我当真了,我当真了。”
他用力吻在唇上。
岑谣谣吃痛,眼角沁出一滴热泪。
这人疯了,他就是疯了,他们之间不是一直这样吗?从没有坦诚过,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凭什么你说当真就当真?
现在又平白无故出现,又杀人,又拿茉语威胁她,还把她捆了。
干什么啊。
她又一次用力一啃,贴着她的人终于撤开些距离。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一滴滴滑落,却固执着硬着声音:“你把我绑了又如何?不成亲就是不成亲,我不会愿意的。”
热泪滴落在祈成酒手上,唤回了祈成酒的思绪,他猛地将埋在衣襟里的手收回,倏地撑在墙上。
岑谣谣吓了一跳,本还要放的狠话停在喉?*?头,她眸色一暗,垂着眼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