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
“哈,吴三又偷东西了吧,活该!”
看戏的,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的,溪花村逐渐热闹,追着两人的村民越来越多。
有村民怕闹出性命,连忙去找村长。
*
吴家门外,一名灰色葛布衣的妇人心急如焚。
她准备遣儿子继续出去找人,听到动静,脚还没踏出门口,便看见自己那老汉被赵弛拖了过来,丢在地上。
“赵、赵弛,你这是何意啊?!”
吴氏跟两个儿子看见吴三变成这副模样,尖叫几声。
村长带人赶到,忙问:“赵弛,你在干什么?”
村民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水笙攥紧赵弛的衣摆,腿脚软,强撑着站稳。
赵弛拍了拍水笙,目光沉静。
“吴三深夜遣入我院,欲行盗窃不说,还动手伤人,换作大伙儿,该如何处置?”
赵弛不愿把水笙差点被欺负的事说出,怕有损他的声誉。
且换成偷盗一事,更容易挑起民愤。
村民哑声。
灾年里,一口饭就是他们的一条命。
百姓把粮食看得比命都重要,谁偷粮食,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报仇。
若在民风剽悍的地方,早就把贼人塞进笼子,浸到河里去!
吴氏连忙喊:“莫要浸猪笼啊——村长,你替吴三说说情,吴三他也是想不开——”
两个儿子怒目而视,可看着赵弛魁梧的体格,不敢动手。
“赵、赵弛,你别欺人太甚……”
赵弛冷冷扯动嘴角。
“事情还没完,水笙,背过身去。”
水笙没问缘由,刚背过身,瞬间听到惨叫。
他扭头窥视,只见赵弛抓起吴三左手,动作利索。
咔嚓一声,硬生生把吴三左手的五根手指头掰断了。
旁观的村民吓得面白,吸气噤声。
赵弛道:“别看。”
话是对水笙说的。
水笙又怕又燥,一股火窜在身体里。
他平日胆小,哪里敢看这等可怕暴力的场面。
然而此刻,赵弛正在为他讨一口气。
水笙不想听话,没有把头转回去。
有股火在他身体里流窜,他眼睛热乎乎的。
水笙忍着闭眼的冲动,道:“我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