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
水笙贴在男人怀里摇头,慢慢吞吞地。
“说出来了,可不要笑话我……”
“学堂里,本来只有一个娃娃哭了,到后来,好多小娃娃哭了,大家都很想爹娘,想回家。看到他们哭,我眼睛也变得酸溜溜的,很快跟着一起哭。”
赵驰:“……”
水笙摸着手心贴得那块胸膛,里头心跳平稳,便继续开口。
“先生先来与我说话,宽慰我,我就不哭了。有几个娃娃实在太能哭,先生没办法,将他们都交给我……我跟着他们慢慢说话,将人全都哄安静了……”
“赵驰,我是不是好厉害?”
赵驰一阵:“……”
继而哭笑不得:“很厉害。”
水笙腼腆,悄悄开口:“……其实我想你了。”
话音刚落,他自个儿害羞,安安静静地把脸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趴在院子里的小狼对月嗷了长长的一声,紧接着窗外淅淅沥沥,开始落一场夜雨。
水汽清凉,犹如一张网,缓缓蔓入室内。
水笙蜷在结实的身躯里,并未感到凉快,反而蹿起一丝热度,烧得他躁动,不安。
他有些惶惶然,不知这股情绪为何而来,又如何纾解,只能更加贴近令他心安的怀抱。
赵弛默然无言,臂弯轻轻揽在少年的腰背后。
几息过去,不光水笙,连同他的温度也变得愈发炙热。
水笙被这股热源包裹,脑子一道白光闪过。
他不安而忐忑地问:“赵弛,你,你今天想我了吗"
赵弛低低沙沙“嗯”了一声。
汗水渐渐打湿夏衣。
水笙被撑了一下。
他脑子彻底空白,不安地绞着手脚。
身子变得难受,比上次在梦里经历的更要煎熬。
“别动了,水笙。”
赵弛渗出许多汗,沙哑而缓慢地开口:“一会儿就好。”
水笙哼哼:“不舒服,赵弛,我难受……”
“上次在梦里醒来,分明不是这样的……”
赵弛哑然。
看水笙挣扎得厉害,有什么东西冲破他的理智。
大掌缓缓往上,摸到一张细腻,微微汗湿的小脸。
水笙“唔”一声,脸颊放在贴来的大手上蹭。
他欲哭无泪,手脚不住地翻绞。
赵弛始终无言,唯独喷出的气息热烈,眼皮忍得发抽。
水笙蹭得大掌都是汗,开始语无伦次,口齿含糊地叫喊。
“赵弛,赵弛……”
黑夜里,少年人的叫声透露着哭腔,太过难受,又不知如何是好。
破碎的、不知所措的哭声,听得赵弛满心柔软,什么底线都暂时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