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上飘着雨,他用袖摆遮在夫郎头顶上:“进屋再说。”
水笙轻快地“嗯”一声,入了正堂,见赵驰打开竹篮,取出一叠汤包,一碗赤色姜蛋水,一份鲜鱼菌菇面。
“刚做好的,先趁热吃。”
赵驰午前要顾着摊子的生意,给水笙带的饭便在那边备好,无论何时,都做新鲜的,不让夫郎吃冷食剩食。
水笙问:“一会儿就出去么?”
赵驰:“嗯。”
水笙舔了舔润亮的唇,放下碗筷,踩着棉鞋跑回房内。
很快,他抱着一身刚补好的袍子出来,递给男人。
往年,赵驰多在夏秋两季入山,自打有了水笙,便有所改变。
如今成亲,更不得闲暇,想着勤快起来,多挣钱。
春耕来临之际,赵驰打算入山采集药材,逢山禽出没频繁,若能捕得一些更好。
听完男人的打算,水笙渐渐停下碗筷。
“不吃了?”
“饱了……”
赵驰把东西吃干净,握着他的手放在膝盖。
“天色暗前我就回来,别担心。”
水笙微微定神:“送你到门外。”
又问:“要不要把小狼带上?”
“小狼留给你。”
赵驰拿上猎具,挑着个竹筐就出门了。
离别短暂,却也教人不舍。
回头望去,水笙驻足在台阶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
赵驰心中温软,低声催促:“回屋吧。”
水笙回了屋,赵驰方才安心进山。
*
半个时辰过,水笙在房中小憩一会,揉了揉酸红的鼻子起身。
他捧着热水饮过两杯,待肚子暖和,手脚也没那么刺冷了。
室内安静,窗纸上传来雨水打落的响动。
见雨水浓密,他连忙披着衣物绕过趴在床尾睡觉的小狼,来到书案前。
水笙一拍脑袋,午时见到赵驰高兴,忘记收好纸笔。
眼下刮着风,雨丝从没有紧闭的缝隙钻进来,沿着窗纸洒落,把他用来誊抄的纸张弄湿不少。
“不好了,不好了……”
他叹气连连,将少许还没泡湿的纸分开,剩下的,就算弄干以后也不能再拿来誊抄书册,纸不整洁,书斋是不会收的。
水笙梳好头发,戴毡帽,又将棉袄仔细套上。
拿起立在墙角的油纸伞,又拎上一个防水的木箱子,当即就要出门。
小狼紧紧跟上,嗷嗷喊叫。
两个扛着锄头的村民闻声回头:“水笙?怎么没见你跟赵驰一块走啊。”
水笙解释:“他忙去了。”
他腿脚不便,绕过水坑十分小心翼翼地。
村民又问:“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