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运转周身,黛紫流光萦绕。
树妖见状不再打扰,眉心又开始生疼,这种磨人的疼痛蔓延,像是有人生生掐断他每一根经脉。
日日夜夜堕入无边地狱,不得安息的日子,他一刻也不想多熬。
这些年他尝试过无数办法,但始终不奏效。如今救命稻草就在眼前,定然要握紧。
该死的闻人景,等他伤势大好,行动自如,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将这个混蛋碎尸万段!
树妖晃动脑袋,跌跌撞撞走向另一间牢房。
闻人鹤抬眸,淡漠地看着他踉踉跄跄走近。
“你的命还真大啊……”
树妖扶上他肩膀,眼睁睁看着他被刀砍过的地方,伤口正在愈合。
“不应该啊,就算是极阳之体,也没有强大到有如此自愈之能。”
树妖眯起眼,捏起他的下颌,“还有,为何我总觉得你有些熟悉?”
闻人鹤眉眼疲惫,浑身酸疼,提不起说话的兴致。
“嘶!”疼痛令树妖头脑混乱,上句不接下句。
“大补!”树妖龇牙,“吃了你肯定大补!”
刚欲撕咬,慕时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好了。”
树妖一愣,“这么快?”
他咧嘴笑,“越氏传承,果然厉害。”
慕时抚过自己额间印记,心情复杂。
世家皆有属于自己的印记,是为了保护家族子弟在外不受欺凌。
她信誓旦旦和越家撇开关系,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结果呢……
牢门的锁被树妖用藤蔓劈开,慕时推门而出,精神焕发,明媚如春光。
额间的半翅蝴蝶莹莹生辉,令她姣好的容颜多了几分神秘色彩,宛若仙子落凡尘。
树妖微愣,只是看着她步步生莲地走近,便觉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
并未察觉地面,她的灵力遁地而行。
闻人鹤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树妖欲直起腰,慕时用食指点在了他眉心,他动作一顿,保持着半屈的姿势。
犹如虔诚的信徒,拜倒于九天神女。
慕时的指腹温柔地抚过他的眉心,一丝电流般酥麻的感觉由外及里,窜过全身。树妖的神情逐渐迷离,痴迷地注视着她。
“会有一点疼,你要忍一忍。”她轻声道。
久违的浑身舒畅,树妖卸下满身防备,所有的警惕都在她的温言细语和眸中秋水下土崩瓦解。
“好。”
慕时轻笑,腕链晃动,宝石相撞,发出细碎的声音。
粉色的流光汇流于戒指,再顺着她的食指,流入他的眉心。
刺痛的感觉一点一点扩大,树妖强忍,不愿露出丑态。
白发在变青,皱纹在消失……
“咻。”
微乎其微的声音,是从宝石戒指中射出的银针,没入他的眉心。
刹那间,树妖鼓睛暴眼,腐蚀的痛感遍布四肢百骸。
慕时与他四目相对,他那双目眦欲裂的双眼好似在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