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对守恒如此念念不忘。
男人跪着,纤长的睫毛沉静搭在眼帘上,头部左右移动像在接吻,他卖力又生涩,唇与舌皆颤。
“啧,”向莺语手指头插他黑头发里,猛地往前一拽,像导演在给演员说戏,“你要是能叫出来,我说不定还好点。”
他听话地发出了声音,鼻尖
,洋洋的。
喻纯阳他慢吞吞落在后头。虽然眉头轻蹙,但眼角也和女人处于同一个春天。
逛展先逛人,来这里的人,无论皮面如何,骨架子都比寻常人要长一些,或者说,他们懂得如何拉长自己的骨架子。无论男女老少都捯饬得溜光水滑,暗香盈盈,身形挺拔又虚弱,一双双大长腿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向莺语在一幅叫《尘》的画前站定。
战场上本孤冷而毫无生气的颜色,经过精心巧妙地修改,柔化,散发出暖意,能让观者全身心地安静下来,直透心灵,治愈悲伤。它不要求你做什么,也不评判你什么,它就那么安静地悬着,让你也跟着安静下来。
画作表达出来的性情气韵正与他整个人并不是一脉相承——很难想象喻纯阳的风格竟然是这样人畜无害,这样易于接受。
向莺语走马观花,突然有人在低声惊呼:
“学姐?是向莺语学姐吗?!”
向莺语挑眉看向面前这个被电过的贵宾犬,玩味地问:“咱俩睡过?”
“学姐肯定不会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学姐就行!”卷毛男孩耳朵红了,局促地搔头,“附近有咖啡厅,学姐和你男朋友忙完了事愿意听我说说吗?”
向莺语咧嘴:“男朋友,你呢?”
“随便。”喻纯阳好似不在意地捂嘴打了个哈欠,傲慢又懒怠的瞬间被完美展现。
特能冲的兄弟特能装。
“我叫李严,新闻学院研一的,这回跟老师过来做报道。学姐毕业那年,我才刚进大学,您不认识我太正常了!”李严找着感觉,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
“部长的孙子,怎么跑来学新闻了。”
“对对对!我爷爷是李复行!不愧是学姐!”李严眼睛发亮,心里直嘀咕:瞧瞧,这范儿,拉轰带闪电,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对人性和环境的观察再敏锐不过,酷毙了。
“要接班啊。”
“不!我、要当战场记者!”
李严第一次见向莺语,是在学生会的历届主席册子上,当时就觉得照片上这女生,眼睛往上挑着,活像只羽毛油黑锃亮的鹰,又狠又飘。
全是听说。
听说是新闻学院头一个爬上学生会主席宝座的,但只当了半年什么油水也没捞到,就辞了。
听说打起官腔来能把人忽悠瘸了,结果扭头就扎战火堆里当记者去。
听说通过她和她的人脉你能和地球上任何一个人产生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