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自己忍不住了,垂着头,小声开口道,“我没答应。”
“嗯?”
“我说,”严浩翔耳根处泛上了浅浅一层红,“我当初没答应她。”
“那冰人被我气出门去了,夫人和阿月姑姑可以作证,她们亲眼瞧见的。”
“婚娶之事,我只答应过阿辞一个人。”
他凑去贺峻霖耳边,唇齿间的温热蹭过薄透的耳垂,“所以,我可是第一次。”
“阿辞要好好疼我。”
贺峻霖实在是怕了他这张嘴,侧着头微微避开,看着这人眼里明晃晃的笑,又恨得只想将他搂进怀里揉一揉。
“你怎样气人的?”这简直不必问,他身边这个人气人的本事原本就是顺手拈来,不能再熟练。
“你问这个,”严浩翔歪了歪头,嘴角挑了挑,道,“我说,我~不~举~”
贺峻霖:“……”
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气人法他还真没见过。
“那你……”贺峻霖犹豫着,也没把话问全。
“口说无凭,我说了阿辞也未必信,”严浩翔捻了捻他手背上一点光滑的皮肉,带点别的意味,压低了声音道,“今晚试试,便知道了。”
贺峻霖不肯再说话了。
他只盼着早些走到那传说中的包子摊去,寻些什么来堵住身边这人的嘴才好。
所幸那地方并不怎么远,眼前瞧见垒成一摞的笼屉,张大娘熟悉的吆喝声便传进了严浩翔的耳朵。
“大娘今日生意可好?”严浩翔上前两步,脸上带了熟稔的笑。
张大娘愣了一下,氤氲的雾气里,她睁大眼细细辨了,才认出严浩翔来,欢喜地喊了出来,“小严大夫!老天爷,今日倒能碰见你呢!”
“我先前听巷子口的张婆子说,你叫城里的富贵人家请去治病去了。后来索性连东西都拉走了,还当你是不回来了。”
“如今这是治好了?”
严浩翔微微一笑道,“嗯,已经治好了。”治病是不假,还捎带了把自己也送了出去,给人当了回媳妇儿。
“哎,我就说呢,小严大夫的医术是个顶个儿地高明,从前是没遇见那有眼光的人,这不,银子就来了么?”
张大娘笑得开怀,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开心,显然也未将先前提亲不成的事放在心上。
这会儿还未到晚间,生意不怎么忙,她拉了严浩翔两人坐着,又忙拣了一盘包子搁到桌上,同严浩翔闲聊。
严浩翔使筷子夹了个包子,送到贺峻霖面前的碗里,笑眯眯同他道,“快趁热,冷了就没这会儿好吃了。”
张大娘打量着两人,开口问道,“这位小哥是?”
她注意贺峻霖许久,这人举止从容,神色矜贵,同严浩翔又有种说不出的亲密,实在让人好奇。
还未等严浩翔想个说辞出来,贺峻霖先微微一笑,放下筷子道,“不瞒大娘说,我是严大夫的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