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贺峻霖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我记得那日解决桐儿和李旭之事时,你就和母亲谈论起过她院子里种的花儿,这袋子里的可是那花的种子?”
见着严浩翔点了点头,贺峻霖不免好奇了几分,“我怎么记得,你素日里是不爱这些太过艳丽的花草的?”
“园子里那么些花,也只见你剪些茉莉珠子回来插瓶。”
“怎么如今竟转了性子,喜欢起旁的了?”
严浩翔眨了眨眼道:“总有变了的时候。现下我恰好喜欢艳丽些的。”
“待到种成了,折一朵来簪在阿辞头上,可不就成了新娘子?”
“你呀,”贺峻霖笑着去刮他的鼻尖,“能不能种出来还两说呢。”
“且等你种出来的那日罢。”
“瞧不起人吗?”严浩翔眼睛骨碌碌转过两圈,朝着院墙根儿指过去,“偏要种出来给你看。”
“喏,就在那处,我要划块园子出来,拿篱笆围了,只管种这袋子花。”
“你不许往那边去,省得你使诈,偷偷地动手脚,将我的花儿折腾坏了,反倒怪我技艺不佳,种不出来。”
“小人之心。”贺峻霖哭笑不得,惩戒般地在他颊边戳了戳,“依着你,今日就叫人来做几道竹篱笆,想种只管种去,我不看就是。”
“也别太累着了,后头还有花匠,再不济还有星儿她们,总能侍弄好你这花儿。”
“那便说定了,”严浩翔暗暗松了口气,神色如常地笑道,“待我种成了,再同你讲。”
他只是心里暗暗生了猜测,没有半点证据,便不想贸贸然地叫贺峻霖知晓,多出一份担心来。
说是种花,其实只是幌子。那花终究古怪,还是不要叫贺峻霖靠近的好。
严浩翔想起那日,在贺夫人院子中见到的花朵模样,总觉得熟悉,定是在哪儿见过的,可偏偏心中又想不起来,好生气闷。
他暗暗筹划着,预备着哪日寻了机会,便去贺夫人院中折两支花来,再配了花种,一并拿去城中的药堂里。
堂中老大夫上了年纪,大都见多识广些,或许能认出这花儿来也说不定。
还要想着法子,早日寻到那位叫吴石的花匠才好。
这样说来,自己手中实在是没什么可调用的人手,连出趟府都不易,做起事来更加不便。
如今秋姨娘已经倒了,老夫人想来也要消停些时日,不如寻个机会,去找贺夫人求个恩典,也好拨些人手来供自己使唤。
最好贺夫人心情好,直接允了自己在府中自由进出才妙。
毕竟那些软膏之类的物什,还是自己亲自去挑,才来得更妥当些。
严浩翔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嘴角微微翘起,当下便预备着,晚间就去贺夫人处好好地讨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