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赋一惊,看着流苏的眼神也带上了些许同情,他的练器炉是泠烟送他的生辰礼,他的佩剑就是这鼎炉炼出来的第一个兵器,里面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没有一个活物是可以从里面出来的。
所以他有些为难,“阿烟,这不好吧?”
泠烟:“有什么不好的?她想杀我,我还不能想杀她了?”
“但毕竟你也没事……”
“我没事?”泠烟拉着裴寂竹,“我没事他也没事吗?”
裴寂竹实惨,身体本就孱弱多病,如今在不夜血池走了一遭,模样看起来也是离死不远了。
泠赋看着他,没再说话,从腰间取出了那个玄金色的小炉,在咒术的催发下变得越来越大,就在她准备把流苏扔进去的时候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请泠姑娘手下留情!”
泠烟:“莫公子。”
流苏一张小脸都被吓白了,看见莫长临便皱紧了眉,“长临,你来做什么?”
莫长临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双眼直直看着泠烟,“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泠烟来了兴致,问道:“说说看。”
“放了她,”他手指着流苏,“放了她我就告诉你们。”
“长临!”流苏咬牙,“你要是敢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莫长临的眸子幽黑,闻言匆匆扫过她一眼便垂下了头。
他渡劫并未完成,遭受了天雷已是活不久,他不知道“星轮”是何物,但若是能救下流苏,是什么就已经不重要了。
裴寂竹走到泠赋身边,低头对流苏说:“流苏姑娘放心,我们不会拿的,若不放心可叫人看守着,今夜我们便会离开这里。”
流苏看出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里,唯独裴公子是最好说话的,虽说绑走他的主意不是自己出的,但到底是让他受了伤。
“裴公子……对不起。”她声音很轻,泪痕已经风干,在脸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线。
“没事的,”裴寂竹轻笑一声,“你如此对她,她生气也是难免的,但不过吓吓你罢了,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裴寂竹跟泠烟相处的时间算得上久,且她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性情,所以他也算是把她的性子摸了个七七八八。
莫长临不知道,自从他将‘星轮’的所在处说出去后就有一只细小如流萤的蝴蝶藏匿在了他的发间。
流苏站起来,看着满屋的狼藉,那位叫泠烟的女子灵力高强,放眼整个南疆,属实是无人能与她对抗,就算他们是真的想要拿走‘星轮’他们也毫无办法。
“苏苏,没事吧?”
流苏虽然年纪小,但却是整个南疆对巫蛊之术造诣最高的一个,泠烟出手很重,但并非能将她杀死,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蛊虫,擦掉嘴角的血迹,“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