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或惊讶,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聚焦过来。
洛初坐在不远处,手里的叉子差点没捏弯:时随?竟然是他?!
江以桓说有约……约的是这个土包子?!
看着江以桓和时绥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餐厅里其他人投去的惊讶的目光,洛初只觉得这一幕无比刺眼,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那个土包子凭什么???
餐桌上,气氛微妙。
江以桓慢条斯理地喝汤,动作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时绥则埋头苦吃,只想快点结束这顿“受宠若惊”的饭。
突然,一双筷子伸过来,将几片盘子里明显煮得有些老的西蓝花,夹到了时绥碗里。
时绥:“……”
他抬头,看向江以桓,眼神里写满了“你干嘛”。
“我不爱吃这个。”江以桓说得理所当然。
他想看看时绥的反应,是否还像以前那样,哪怕是自己不要的东西,也能欣喜若狂地接受。
时绥望着碗里那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秀气的眉皱起:“……你给我夹的菜,我也不爱吃。”
“那这不巧了。”江以桓已读乱回,又夹了一片过去,“别浪费。”
时绥木着脸,无语地看向他,也不动筷。江以桓抬了抬下巴,像是命令的口吻:“吃啊。”
江扒皮你大爷,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时绥内心疯狂吐槽,但迫于淫威,只能委委屈屈地夹起那片西蓝花,慢吞吞地塞进嘴里嚼着,犹如一只被迫进食的仓鼠。
江以桓敛眸瞧他这副敢怒不敢言又不得不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很可爱。
“你上辈子投的鼠胎吗,怎么只用前牙吃东西?”
吃得腮帮子鼓起的时绥:“老鼠人的事你少管。”
而那边洛初已经气上头了,江以桓竟然给他夹菜?!
萌小绥我动不了,但你时随又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坐江以桓身边?!
洛初眼里的恶意太强烈,江以桓若有所感,斜了洛初所在的方向一眼。
洛初心头一怵,赶忙低头混入用餐的人群中。
“怎么了?”看见他眼神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时绥问,“有谁在吗?”
“没事儿。”江以桓说,“错觉吧。”
视线若有所思地收回,又扫过时绥面前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
忽然想起那次时绥在图书馆趴着睡觉时,不戴眼镜露出的清丽眉眼和那颗惹眼的泪痣。
江以桓随口问道:“你就没想过换隐形眼镜?这眼镜未免太笨重了,戴几年了都。”
时绥正跟嘴里的西蓝花较劲,含糊不清地嘟囔:“习惯了,而且隐形眼镜也要钱啊。”
“能费多少钱?”江以桓挑眉,“喻向锦也不给你出这个钱?真是个铁公鸡。”
他把“铁公鸡”的帽子扣在了喻向锦头上。
“干嘛说我,而且这和喻先生有什么关系?”时绥却误认为江以桓说的是自己,顿时有点炸毛,“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么有钱你给我出啊!”
说完时绥就后悔了,江以桓不会怀疑什么吧?
身旁有几秒钟沉默。
时绥怯怯地望过去,正对上江以桓好整以暇的目光。
“我有钱,但我不是傻的。”江以桓嘴角噙出一丝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的声线透出玩味与戏谑,“不是谁都可以从我这捞。”
“我只会心甘情愿给我对象出。”
时绥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小声反驳:“那萌小绥也还不是你对象啊……”
江以桓听到了,眸色转深:“呵,迟早会是的。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