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立刻对呆若木鸡的白玥说了句“有急事,先失陪了,白小姐请自便”,便拿着手机,大步朝着人少的庭院露台走去。
露台晚风习习,稍稍驱散了酒会的喧嚣。
江以桓接通了视频,屏幕上出现了时绥的半张脸。
这是时绥打视频的一个习惯,不喜欢露全脸,有时候只会露出一只眼睛,跟在暗处窥探的小猫似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绥绥居然会主动给我打视频,好稀奇。”江以桓嗓音止不住的愉悦。
视频那头的时绥安静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轻声问道:“……你刚才在干嘛?”
背景看起来不像在酒店房间。
“在参加一个推不掉的酒会。”江以桓靠在栏杆上,背景是城市的璀璨夜景,“这几天太忙了,都没好好问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那些无聊的事影响心情?”
时绥:“我就这样过啊。”还能怎么样。
他顿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那个……‘绥绥超绝可爱’的账户,是你什么时候创建的?”
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里已经带着确定的意味。
他猜到了,那个在他被全网谩骂时,始终如一地发来长篇安慰和鼓励,并且默默帮他搜集有利证据、引导舆论风向的“死忠粉”,就是江以桓。
既然时绥已经猜到了,江以桓便也不隐瞒,坦然承认道:“嗯,是我。具体什么时候创建的不记得了,挺早之前的事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用大号联系我?”时绥嘀咕,“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是你……”
江以桓看见屏幕里时绥皱起的小脸,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我当时想,让你知道即使有很多人误解你、攻击你,但依然有人毫无保留地相信你、支持你,这或许更重要。”
“我知道你心思细,肯定会去看私信,就想着,能多安慰你一点是一点。”
喜欢一个人,想对一个人好,本来就该是这样。
至于对方知不知道是谁做的,对于只想让他过得开心的江以桓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
屏幕那端的时绥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
晚风吹动江以桓的额发,身后是繁华的灯火,而他眼里清晰的映着自己。
江以桓说:“那个把你个人信息公布到网上的人,我会帮你查清楚。”
瞧见屏幕中江以桓温柔的神色,时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笑了下:“不用特意去查了,我知道是谁。”
“好。”江以桓没有追问细节,只是应道,“把名字告诉我,我去找人打声招呼,确保他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被多判几年。”
他语调平静,却透着一股护短的狠劲。
时绥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短暂的沉默后,江以桓话锋一转,嗓音里染上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天,身边没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搭讪你吧?”
时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查岗逗得有点想笑,老实回答:“没有。”
他顿了顿,反应过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是你那边被人搭讪了?”
“怎么会。我整天不是开会就是应酬,忙得脚不沾地,除了你,根本没人要我。”
这话说得太过离谱,时绥半信半疑。
以江以桓的条件,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怎么可能没人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