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会儿去问。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挂了视频,江以桓一抬头,就对上顾鸣川和朋友们戏谑的目光。
“哇哦,这变脸速度,川剧大师啊江哥!”
“果然,恋爱使人面目全非,以前哪能想象江少这么……嗯,妻管严的样子?”
“这叫幸福,懂不懂啊你们!”
江以桓懒得理会这群人呃调侃,只低头又给时绥发了条消息:「少吃点辣的,晚上容易胃不舒服,到了宿舍给我发个消息。」
时绥陪着孟灿在烧烤店坐下,孟灿红着眼眶,一把抓起菜单:“吃炸串怎么能不配啤酒?!”
不等时绥劝阻,他已经招呼服务员上了几瓶冰镇啤酒。时绥知道他心情极差需要发泄,便没有强硬阻止,只是默默陪着。
几瓶啤酒下肚,孟灿的话匣子彻底打开,开始喋喋不休地吐槽沈彦泽,从初识的细节到后来的种种“罪状”,翻来覆去地说。
时绥强撑着困意,安静地听着,偶尔在他停顿的间隙附和一句:“就是啊,太过分了!”
不知听了多久,时绥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要趴在桌子上睡着。
直到孟灿的吐槽声逐渐变成了响亮又委屈的哇哇大哭,时绥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意识到必须把醉鬼带回去了。
他揉了揉眼睛,摸出手机一看,顿时愣住。
竟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早就过了宿舍门禁时间。
没办法,只能在外面住了。
大学城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小宾馆。
时绥费力地架起哭得软绵绵的孟灿,朝烧烤店旁边那家看起来还亮着灯牌的宾馆挪去。
“看!我没醉,我还能走直线!”孟灿大着舌头,挣脱开时绥的手,摇摇晃晃地试图在马路牙子上走直线,结果差点一头栽进旁边的绿化带。
时绥吓得困意全无,赶紧把人拽回来,心力交瘁地附和:“好好好,走直线,你最棒了……小心点别掉坑里!”
好不容易把孟灿拖进宾馆。
这家小宾馆从外面看确实有些破旧,但里面还算干净整洁。
时绥实在太困了,他的生物钟一向精准,到了这个点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重,实在没精力再折腾叫车回江以桓的公寓了,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下。
他匆匆办了入住,把哼哼唧唧的孟灿塞进其中一张床,自己几乎是瘫倒在了另一张床上。
脑袋一沾枕头,强烈的困意就如潮水般将他淹没,甚至连手机都忘了拿出来看一眼,更别提给江以桓发消息报平安了。他几乎是立即就陷入了沉睡。
……
与此同时,聚会的包厢里。
江以桓又一次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时间显示凌晨十二点。
他之前发去的消息「回宿舍了吗?」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聚会的气氛热烈,朋友们推杯换盏,聊兴正浓。但江以桓却越来越心不在焉,杯中的酒几乎没动过。
一种莫名的心悸和不安感萦绕在他心头,越来越强烈。
他又尝试拨了一次视频通话,无人接听。
他蹙眉刷新了一下朋友圈,恰好看到有同学在校园网的实时动态里上传了小视频,配文是:「烧烤店这边有人喝嗨了闹事打起来了,吓死个人!」
下面还有评论补充:「听说挺严重的,好像有人被酒瓶爆头了,一地血……」
视频画面晃动模糊,但能看清确实是学校对面那家烧烤店门口,围了不少人,场面混乱。
想到时绥最后跟他报备的位置就是学校对面的烧烤店,江以桓脸色忽然难看起来。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先冷静,别急,没准是早就回宿舍睡下了。
不可能是时绥。
不会的……
江以桓睁开眼,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出时绥所在宿舍楼还醒着的一位认识的学生,让他帮忙去敲时绥宿舍门,看人在不在宿舍里,虽然这样有可能会吵醒时绥,但没有别的办法了……
十多分钟后,得到的回复是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