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透就开始说这种浑话!
时绥“哼”了一声,用力想抽回脚,却没成功,干脆抱着胳膊扭开身子,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看起来小小一只,两条光溜溜的腿还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之前的换下来的内裤早已不知所踪。
“绥绥?”江以桓松开他的脚踝,凑近些,语气放软,“真生气了?不理我了?”
他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时绥绷紧的胳膊。
时绥浑身痒痒肉最多,被他戳得瞬间破功,身子一歪,差点倒下去,又强撑着坐直,扭回头来瞪他,露出委屈的表情和他讲道理:
“我不喜欢周斯扬,没给过他任何错误的信号,也一直保持着距离。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冲我发泄?”
时绥越说越不满,反过来用指尖戳他手臂。
“你有火气我理解,但他喜欢上有男朋友的我是他的错,你干嘛怪我……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坏家伙。”
葱白手指和结实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体型差注定时绥在力量方面反抗不了对方。
江以桓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时绥柔软的发顶:“这哪里是怪你,分明是因为太喜欢你,忍不住想疼你。”
他确实没有责怪时绥的意思。对周斯扬,他也只是给出了明确的警告,让对方熄了不该有的心思。他的火气,从头到尾都只冲着那个不知分寸的学弟。
只是不责怪是一回事,他的绥绥太过耀眼招人又是另一回事。
江以桓心底那点阴暗的占有欲时常蠢蠢欲动,恨不得能将时绥藏起来,用细细的链子锁住那截纤细的脚踝,安置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领域范围内,隔绝所有企图窥探和觊觎的目光。
但是他又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时绥是独立而自由的个体,不是他的附属品。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亲密的略带侵占性的方式,来确认彼此的存在,稍稍缓解那几乎要溢出的不安与占有欲。
时绥才不信他的鬼话,只觉得面前坐着的是个货真价实的醋坛子:“你哪里是在疼爱我,你分明就是找到个借口,在奖励你自己……”
“哎呀,被发现了。”江以桓挑眉,大方承认。
时绥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还要骂两句,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随即听到江以桓关切地问:“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时绥脸颊微红,有点羞恼于肚子的抗议,只好点点头:“去吧。”
为了让时绥尽快吃上饭,江以桓只亲自下厨快速做了简单的一荤一素,剩下的汤和菜还有米饭都是叫了附近一家评价很好的外卖。
时绥看着桌上摆开的菜肴,指了指外卖餐盒:“还是上次点的那家?”
江以桓“嗯”一声,解下围裙,将筷子递给时绥:“手洗了吗?”
“洗了。”时绥接过筷子,小声嘀咕,“跟家长问小孩一样。”
他夹了一筷子江以桓做的菜尝了尝,又试了试外卖的,评价道:“这家店的菜味道还行,就是有点淡了。”
江以桓刚盛好米饭转身,就见时绥已经像只小仓鼠一样腮帮子鼓鼓地嚼了起来,不由失笑:“这么着急,是小猪吗?”
“清淡点对身体好,不过下次想尝尝重口味的话,我们可以去饭店吃,但不能常去,偶尔解解馋可以,吃多了对身体负担大。”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盛好的米饭放到时绥面前。
时绥乖巧点头。
江以桓光是瞧着时绥吃饭的样子,就觉得心情无比愉悦。
更让他暗自高兴的是,他注意到时绥伸向他做的那两道菜的频率明显更高。
这个发现叫他心底软成一片,仿佛踩在云端,恨不得将一切美好都献给他的宝贝绥绥。
时绥吃着吃着,就发现江以桓几乎没怎么动筷,只是目光专注地注视着自己,忍不住问:“你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