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和鸭那区别可大了去了。
鹅超凶的,脖子长,个头也大,一般人可惹不起。
她但凡变成一只鹅,都不至于总是被欣欣欺负到没脾气!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声很像鹅。”
“……”听不出是褒是贬呢。
“看到它,我就想到了你。”言露淡淡说着,不忘很严谨地补了一句,“虽然现在笑起来像鸭子。”
“……理解一下,鸭子当久了,难免有点被同化。”
“理解。”言露表示,“反正都差不多吵。”
简欣咬了咬牙,用力把大鹅搂进了自己怀里,双手掐着它的脖子:“言露,你现在说话是真不好听。”
言露不由笑道:“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以前装得太好了,谁都不知道。”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简欣松开手里的大鹅,用手控制着大鹅脑袋蹭了蹭言露的胳膊,弯着眉眼,欣然说道,“看在这大鹅实在可爱的份上,我就当没听见了!”
她说着,抱着大鹅起身,开开心心往自己屋里蹦跶过去。
刚蹦了两下,感觉右腿隐隐作痛,便又老老实实切回了走路。
整整一年过去了,她这腿还是不能使太大的劲,好在如今已经不怎么瘸了,只要路别走太多,看起来就是相对正常的。
简欣把大鹅丢到了自己的床上,转身走进厕所冲了个热水澡。
洗漱完毕,她回到床尾,踢掉拖鞋,张开双臂向前扑倒,压在了软趴趴的大鹅身上。
卧室开着空调,27度太冷,28度倒是差不多,但这样的温度下,压在这么一只毛绒大鹅的身上,难免会感觉有些发热。
她把身子往旁侧一翻,躺在了大鹅身旁。
大鹅翅膀软趴趴的,被她上下拨弄着。
玩了一天,略显空荡的脑子缓缓转了起来。
其实也没有想什么很复杂的事,她就单纯只是在想——腿上伤势在渐渐恢复着,她和言露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在渐渐修复着。
不知不觉间,家里那两只闹腾的小家伙,都和她亲得很自家养的没什么区别了。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录制节目了,不知道一周能抽空回来几次,就多少有点舍不得呢。
回头赚钱了,给它们都买一点新玩具吧。
简欣这般想着,缓缓闭上了眼。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鸭,在录制现场嘎嘎乱飞。
工作人员追在她的身后,她执拗地飞到了话筒架上站着,伸长脖子就是一阵猛猛唱。
嘎嘎之音,听得全场目瞪口呆,就连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女神都忍不住为她起身鼓掌。
主持人说这是新世纪的艺术,是鸭子成精的第一步,更是证明音乐不止无国界,还可以无物种的伟大时刻!
她被夸得小脸滚烫,嘎嘎叫着谢谢,脚下一个没踩稳,从麦架上落了下去。
麦架子下面不知为什么有一个好深好深的坑洞,她下意识扑扇翅膀,却发现自己根本飞不起来。
那一瞬的失重感把她吓了一跳,等她回过神时,是言露在下面接住了她。
捧着小小的她,追着一只梅花鹿,跑向了一片春暖花开的山野。
梦醒那一刻,简欣第一反应是好怪,第二反应是——这应该也算一场美梦吧?
不论从何处坠落,都有那么一个人会将她轻轻接住,相较曾经无比遥远的梦想,或许这会更加可遇而不可求。
虽然还是很怕会出什么意外,但她确实因为这一场梦安心了不少。
她和言露最终还是换了一处庙再拜了一下——在去录制节目的前一天,因为实在担心,所以临时做了这个决定。
这一次,言露特意为她在庙里求了一个开光的珠串,据说是可以辟邪的。
真的很难想象,两个从前根本不信鬼神的人,竟然会被一只鸭子折腾得迷信到如此地步。
虽说以亲妈眼的角度去看,花菜应该不可能是什么邪祟,但要是真的能防住它,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