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还是强撑着,“大人明察!”
“这雪狐确实是小人带进城的,就揣在怀里用外衫遮着,自始至终都在我这,大伙皆可证明!这女人既声称狐狸归她所有,理应由她拿出凭证来,而非单靠口说无凭。”
这话倒是让堂外围观的百姓议论起来。
“确实啊,当时看见狐狸就在他布包里。”
“也没人敢打包票说,他用饭时不曾带着狐狸。”
“这狐狸原本在谁手里,自然就该是谁的。。。”
见舆论有所动摇,张贵趁机反问宿亦雪,“更何况我不过是个外乡人,头回来你这儿吃饭,连后厨往哪儿开都不清楚,怎就能悄无声息摸到后院打晕狗偷走狐?莫非要说我恰巧撞见这一狗一狐溜出来,又恰巧跟到后院行凶?天底下哪有这般凑巧的局!”
宿亦雪正要开口,堂下一大娘却陡然插话,把风向转了回来。
“我记得宿掌柜食肆中养了不少毛家伙,若再添只狐狸倒也不出奇。”
“是啊,宿掌柜对小动物那是真心好,品行亦端正,何至于做出这等诬陷他人的事?”
。。。
闻言,张贵冷笑,当即反驳:“养得多便能随便认领别家的狐狸?且世上最多的便是伪君子,否则怎会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说法?”
“你。。。”
“肃静!”县令拍下惊堂木,待堂内安静后,他看向二人,“既然你们各执一词,本官就问几个问题。张贵,你且说说,此狐,你是何时,何地,花费多少银两购得?它叫什么名字?平日习性如何?”
“回大人,小人是数月前在街边小摊买的,花了五两银子。它叫米团,平日就爱睡觉吃肉,没什么特殊爱好。”
从街头到衙门这段路上,张贵早已打好了腹稿。眼下答得流畅,心里还暗自庆幸这狐狸昏迷不醒。且瞧它那样,怕是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无对证,谁能辨清他话里真伪?
他正得意时,县令转而问宿亦雪,“宿氏,你呢?”
宿亦雪同样答得流畅,她蹲下身,回答间不忘轻抚雪球白毛,更添上几分亲昵。
“回大人,民女月余前在邻州进货时,在集市偶然见得雪球,心欢喜,便花五两银子购下。若论习性,雪球它并无甚特殊的。但我记得它后腿处有一旧伤疤痕,大人你可派人对一下。”
听罢,县令便让身旁的衙役上前查看。
那衙役翻开雪球后腿处的毛发,不错,正有一道旧疤痕。
“张贵!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县令举起惊堂木,就要当堂断案,不料张贵半点不慌,缓声辩驳:“大人,宿亦雪方才特意摸了狐儿,才道出腿上有疤。若真是它主子,何须验看后才知旧伤?可见什么邻州购置甚的,尽是信口雌黄!”
张贵此言一出,堂上堂下顿时一静。
县令举起惊堂木的手也顿在半空,眸光锐利望向宿亦雪,这确实是个疑点,大疑点!
偏生宿亦雪同样云淡风轻,半分不见慌乱,一副你且瞧着,自有反转的神气。
却是轮到县令慌了。
他自诩断案无数,平日嫌犯上堂便能立判是非。此番他确是辨不明孰是孰非,惊觉两边皆有理。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