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可别吓坏我了。”魔云的语气带着些戏谑。
不过她最近一直在被推走,不管是云巡还是魔云。
高高在上的仙尊大人,真难接近啊。
云巡浅浅咬了咬尖牙,手掌压住祁川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地。
牙尖撞在银色的鳞片上,魔云眼睛轻轻眯起来,收敛了魔气。龙鳞察觉到危险,再度隐入皮肤。
魔云低头,牙齿慢慢刺破皮肉,深深地咬进仙尊的脖子。
没有危险,不会伤及性命引出龙鳞,又能够叫他尝尝被侵占的痛苦。
淡青色的经脉在皮肤下显得格外脆弱,祁川脖子不得已后仰,绷直的颈部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处置。
紧束在一起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手背上青筋弓起,眼含朦胧。
他的身体里好像被种进去一颗种子,被日复一日的浇灌,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变得对魔气麻木,甚至下意识贴近这个种子的主人。
种子越是生根发芽,他越能察觉到魔云的情绪。
她不太高兴。
明明现在受苦的是他,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祁川红着眼尾,气喘吁吁地用手撑着魔云的胸口,以做微乎其微的抵抗。
魔云一手掐着他的龙尾,一手拖着他无力的脑袋。如果在外面的时候,他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明明已经算是祁川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她没有任何一处逆着他。这种一直被推开的感觉……
真讨厌啊。
她的神识猛地冲进他的灵境,凶狠的冷语钻进他的脑子里:“不许逃。”
祁川浑浑噩噩过了几日,再次从梦境中挣脱。
他墨发散在身后,精致的下巴难免消瘦了些,法衣从肩头滑落,露出深浅不同的痕迹。脖子上更是多了两道深刻的齿痕,即使用了灵气治愈,还是缓和得很慢。
祁川望着那些红痕,一时间分不清此刻究竟在梦境还是现实。
“师尊。”
祁川抬头,对上了巡儿乖巧又担忧的视线。
她伸手想碰祁川的脖子,但是适时地止住了动作。
祁川低下头,伸出发软的手指,试图将衣服拢起来,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视线里出现了浅蓝色的袖口,云巡的手穿过他的阻挡,轻轻将师尊的难堪遮住。
“师尊,您受伤了。”
云巡坐在他身侧,仰头看着他,眼神中毫无杂念,仿佛当真为师尊受辱而忧心忡忡。
祁川尽量稳住双手,声音平稳又清冷,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无碍。”
云巡单膝跪在寒石上:“师尊,巡儿可以为您分忧。”
“你还不行。”祁川的瞳色几近透明,更显得身上的红痕像琉璃吞没了光影,引人遐想,“为师会解决好。”
云巡抿唇,不再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夜幕落下时,她抱住沉入梦魇的师尊。
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