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很清晰。
似是被男人的目光灼到,她低下头,打开昨天晚上江时煜在药店买的药袋子,“随口一问别多想,我来帮你涂药。”
江时煜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到沙发旁的小桌上,将右胳膊乖乖地伸过去。沈岑拿起一把医用剪,干脆利落剪下胶带和纱布。
江时煜被她娴熟的动作惊讶到了:“沈岑,你当年弃医从文了?”
沈岑被他的话逗得轻笑,像小猫咪开心时发出的叫声:“我妈和我继父都是医学专业的,小时候跟着他们也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江时煜下巴轻轻一动。
沈岑停住手上的动作,仰起头:“你是第一个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和家里人一样选择学医的。”
江时煜眸光微动,忽而挑唇笑道:“我觉得,一个人选择走什么路,应当都是基于她自己的兴趣爱好,而不是被家庭、社会等外界因素裹挟。”
沈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的,热爱能抵一切万难。”
许是吐露出自己的太多心里话,沈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她并不是一个爱和别人说出自己内心太多真实想法的人,但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面前这个人愿意听、也听得懂她的想法,她总是忍不住多说一些。
胶带已经全部剪下,沈岑叮嘱:“马上要撕纱布了,有点疼,你忍一下。”
纱布还是昨天晚上包扎的,此时已经和血肉黏在了一起。
沈岑稍稍一用力,伤口就渗出不少血。
她不知道江时煜怕不怕疼,而自己该不该继续撕下去。
江时煜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这点疼算什么,你尽管撕就是。”
沈岑犹豫片刻,还是狠下心来。
“嘶……”江时煜疼得眉心一拧,发出闷哼声。
“弄疼你了吗?”沈岑担忧地问,“等下上药时更加疼唉。”
“没事,继续吧。”
江时煜往沈岑的方向挪了步,两人之间的间隔被填补。
沈岑拆开一瓶消毒水,镊子夹起一个棉球,沾湿。
棉球在伤口轻轻擦拭。
江时煜紧紧咬着牙,一声没吭。
伤口很大,特别是在棕黄色的消毒水擦后,更加触目惊心。沈岑不忍多看,消完毒上好药后,剪了一块大小刚好的纱布覆上伤口,又将胶带“井”字形贴上。
“伤口千万别碰水,不然很容易感染……”
沈岑不知道昨天医生有没有嘱咐过江时煜,保险起见,她还是把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饮食方面明天你要和阿姨说一下,少吃辛辣,海鲜更是不能碰……”
“知道了吗?”
江时煜刚才一直在盯着沈岑,听到她问自己,才回过神,“嗯。”
其实她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刚才他光顾着看她。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沈岑将药品放回袋子里,起身。
江时煜忽地抬起手,“沈岑,”
指尖倏地感受到宽厚与温热,沈岑浑身一僵,却没有将手从男人的手心里抽出。
“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