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昀熟睡的稚嫩童颜,正欲离开时,不慎踢到了床头的炭盆!
秦昀瞬间惊醒过来。
“哑奴!谁准你进我的房间!”
秦昀一把抓起床头的玉佩,看清上面属于谢家的徽记时,瞬间暴怒。
“谢家的腌臜东西,也配留在我这里!”
父亲当年的遭遇他略有耳闻,对于背信弃义的谢家亦是深恶痛绝,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他将玉佩狠狠砸向地面,谢芜急忙扑过去,却接了个空。
“啪!”
玉佩四分五裂。
谢芜怔怔的伸出手去,将碎玉收拢捡起,碎裂的玉片割破了她的掌心,她却浑然不觉,黯然的看向秦昀。
秦昀看见她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般,眼中厌恶更盛。
“好恶心的蹄子!”
他一把抽出压在枕下的匕首。
“噌!”
寒光出鞘,在空中划过冰冷的弧度,狠狠的朝谢芜的脸上掷了过去!
谢芜瞳孔骤缩,下意识的偏过头,锋利的刀口带着劲风,贴着她左耳擦过,狠狠的钉入她背后的窗棂上!
谢芜僵在原地,下意识的捂住了疼痛的左耳,指缝里瞬间黏腻。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昀。
她知道秦昀厌恶自己,可却从来没想到,他竟然想要她的命!
“滚!带着你的破烂,给我滚出去!”
秦昀恶声道:“若是下次再叫我看见你!我对准的可就是你的眼睛了!”
心痛到极处,已经变成了麻木。
谢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沉默的离开了房间,没有再看上秦昀一眼。
她攥紧了手心里的碎玉。
心底里支撑着她的某些东西,似乎也随着这碎裂之声,彻底崩塌。
她万念俱灰,没有注意到廊下拐角有一道身影,在她离开后,径直拐去了月茗的院子。
“哦?她去见昀儿了?白日才教训过她,本以为她会安分点,没想到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月茗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艳红的丹蔻,听着心腹的禀报,不知想起了什么,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小公子病还未好,是不是郎中开的药方太温和了些?”
李嬷嬷心领神会,立刻谄媚道:“主母说的是。良药苦口,为了小公子身体着想,汤药的确该厚重些。老奴这就去办。”
月茗满意的颔首,眼底一片算计的寒光。
“去吧,仔细着些。”
“将军!不好了!小公子又高烧晕过去了!”
秦明尧看着床榻上烧的小脸通红的秦昀,对郎中怒声道:“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又烧起来!是不是你的药有问题?”
“将军息怒!”郎中颤巍巍道:“老夫开的方子绝无问题!观公子脉象,浮洪絮乱,似是药毒相冲之症……”
“药毒相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