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遥有些忪怔,想起了东京合宿的二楼走廊里,及川彻用毛巾擦着他的头发的时候,眼睛里就是这样的色彩,还有在教室里难以克制的拥抱,提起喜欢之人时直白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今天,在接受采访时他的目光越过千万个人落在他身上,那样专注而热烈的眼神。
风间遥不想再骗自己,用什么朋友的借口。
他突然很想勇敢一次。
这就是他跑来找及川彻的原因。
“继续。”某人见到他分神,催促道。
风间遥回过神来,有些磕巴地背起了自己准备好的台词:“我……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我知道我不再满足于当你朋友的其中之一,我不想你去……你去亲别人,我想成为你的唯一,所以……”
他闭了闭眼,嘴巴挪动着问出了最后那个问题:“及川彻,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喜欢的那个排球天才,是我吗?”
其实他准备好的台词是:及川彻,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
但是他还是退缩了一瞬,他还是不够勇敢的率先说喜欢,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坏了,明明及川彻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依旧要逼他先说喜欢。
而及川彻……及川彻简直要兴奋死了!他可一点也不在意先说还是后说地顺序,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难耐地靠近风间遥的脸庞,轻轻地在他颤抖的眼皮上烙下一个亲昵的吻。
“是你,简直要喜欢死了。”
及川彻喟叹着,随后像是终于得偿所愿一般,紧紧把风间遥压进了怀里。
风间遥得到了那个再明显不过的答案,听着及川彻胸膛里急速跳动的心脏,小声回复他:“及川彻,我也是喜欢你的。”
“嗯。”震颤的一个字似乎从胸膛深处传来,而后是某人抑制不住的低哑的声音:“今天是我最最开心的一天。”
他强调:“是这辈子最开心幸福的一天!”
随后的几分钟里,这间小小的会议室里陷入了无言的静谧,直到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稍加平息,某人开始得寸进尺秋后算账。
“那为什么不给我名分!我刚刚差点都哭了!”及川彻抱着风间遥的腰,整个脑袋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我还没满十八岁,我们……结不了婚。”风间遥被及川彻的头发弄得脖子很痒,忍不住推开他,认真解释道:“等成年后我们才可以去国外结婚,才能有名分呀。”
及川彻没想到风间遥把“名分”理解为“结婚”,一下子从“差点被拒绝”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及川彻乐的冒泡,嘴上还要故意说:“那你就让我没名没分的跟你吗?我要伤心死了。”
风间遥闻言愧疚地皱了皱眉,完全没想过及川彻这家伙也没到十八岁,就是在故意装可怜。他也没谈过恋爱,根本理不清谈恋爱和结婚的逻辑,认为自己给不了及川彻名分简直就是一个超恶劣的行为:“对不起,那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伤心?”
及川彻勾着嘴角隐秘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用他无辜的表情盯着风间遥,诱哄道:“那我想听你亲口承认我们俩现在的关系。”
“我们现在……”风间遥挪动了一下身子,向后退了退,脸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在谈恋爱。”
“那我是你的谁?”及川彻不依不饶凑近他。
“男……男朋友。”
及川彻视线从风间遥沁着薄汗的额头下滑,扫过他红透的脸颊,随后落在了他小幅度翕动的嘴唇上,及川彻笑了一下,哑声道:“那么男朋友,”他顿了顿,笑意都快掩盖不住了,“我可以亲你吗?”
风间遥愣了愣,然后很乖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还在想着自己没能对及川彻负责,愧疚的要命,像是及川彻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能满足一样。
及川彻笑意扩大,先是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风间遥红的快要滴血的脸颊,随后把指尖滑落至他的唇角,俯身压下——
“咚咚咚!及川彻,小遥,你们在里面是吧?回去庆功了,别磨蹭了!!!是吃烤肉!!!快走了!!!”
门外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一下子打断了屋内两人暧昧的氛围。
风间遥几乎是被吓得一下子从及川彻的腿上站起身来,噔噔噔往后退。
及川彻按住突突直跳的额头,听出门外是某个多次打扰他好事的花卷贵大!
他也站起身来,推开门,骂道:“花卷贵大!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花卷贵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瞅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脸红了一片的小遥,问:“打扰到你们洞房了?”